而沈九郎来到谢佥府上,也不单单是代表着沈家,而是整个扬州的盐商豪族。
所以谢佥也极为重视。
但听完沈初阳的话后,谢佥却极为怀疑。
“即便你说是真的,这事情不是你们扬州做的,可陛下不这么想啊,吴王直接就被免去留守一职,还让卫国公李世忠去节制江南诸军,这说明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若是不给朝廷一个交待,这事没法了结的。”
沈初阳听后却是一脸苦笑。
朝廷派了十二道御史,采访各道。唯独淮南道扬州这一路出了问题,还是半年之后才有消息。
这不是明摆着说淮南道有问题吗?
而且巡察御史奉命巡察地方,那是天使,绣衣卫更是天子亲军,还没到扬州就失踪了半年,说是被盗匪关押,那个盗匪做事能这么利索?一点消息都没有长达半年之久?
换据话说,在淮南道,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朝廷派出的可是明使,意思在明白不过。有什么问题我给你时间,在御史去之前把问题解决了就好。
然后问题不知道怎么样了,朝廷的人被解决了?新笔趣阁
“世伯,这事情真的不是我们扬州各家做的,我们虽然想在盐税上做些手脚,毕竟日子太难过了,现在私盐猖獗,我们去各处行盐生意也不好做,但委实不敢动御史和绣衣卫。而且南京绣衣卫千户所也派人去了扬州和沿途察看,都跟扬州各家没关联啊。”
谢佥摇摇头笑道:“你说的就算我信,但李相公会信吗?太子殿下会信吗?陛下会信吗?现在很明显了,要想把这事情了结,就得先把今年和去年的盐税缴上来。现在朝廷缺钱,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们的事反倒好办。不然下一步换的就是淮南经略使和扬州都督,到时候...哎。”
沈初阳闻言眉头微皱,“世伯,那您看,盐税先交一年的可行?毕竟现在各家手上钱款的确不充裕,这到不是我推脱,现在各地私盐猖獗,我们的日子个有些难过。去年我们沈家往上京来的盐船还被劫了一艘,若是一下拿出两年的盐税,却是有些难了,我们也得留些钱款准备给各地的盐场结账。”
谢佥道:“我会尽力,但能不能成不好说。”
沈初阳道:“如此就多谢世伯了。”
谢佥连忙摆手,“如今朝廷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上下都盯着江淮的税赋,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给朝廷抓到把柄,这事情现在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现在朝廷都会算在你们头上。日后行事,还是要多思虑。”
“谨记世伯教诲。”沈初阳郑重道。
说完了正事以后,又寒暄几句之后,沈初阳就从谢府告辞离去。
而这一切,都没瞒过皇城司的眼睛。
扬州豪族沈家嫡子,在进入宰相谢佥府邸,待了多久,精准到几时入几时出。随后又去了哪里,与什么人见面。
消息很快就变成一张纸,经由皇城司一位主事的书案上,又瞬间递到皇城司最年轻的一位提举高金刚的案上。
高金刚在看过之后,又调出一些资料,确定了沈初阳的身份,随后匆匆带着几张纸出了皇城司衙门,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了城阳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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