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放心上,是为自己。”程丹若赶忙道,“总不能白被吓一回。”
想起去年惊险的一幕,谢玄英的脸色略微发沉。他沉默了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忽然瞥小径的尽头转出一个人影。
“人来了。”他霍起身,凝神细看。
果然人,影子在月光下渐渐靠近,贴着墙根过来。
“们避避。”谢玄英立时踩灭线香,踢进草丛,拉着她就走。
程丹若眼疾手快,没忘记带上垫的布巾,匆忙收回袖中。
之前图竹林藏不住人,这儿也藏不住他们。谢玄英并不往深处走,而是直接转入亭子后头的残碑背。
这块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上半部分已经破损,石头布满青苔,只能依稀辨认出“月”什么亭。
两人藏定,来人也近了。
那是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立在寺庙的墙根下,模仿猫儿,娇娇叫了两声。
谢玄英拧眉,脑海中闪过诸多猜疑。
而后,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冒出墙,往下觑眼,竟然徒手翻过墙头,轻盈滑落在。
两人瞬间抱在一起,你搂着,搂着你,往亭子这边来。
程丹若:“……”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依偎在他肩头,嗔怪道,“日没个音讯,还以为你死了。”
男人被打也不生气,搂着她的脖颈:“提这作甚?寺里人病了,忙不过来。今天逮着机,可不就来了?”
他亲个不住:“别说了,美娘,那个王八犊子没打你吧?”
“打是不打了,整天在床上又叫又骂。”女人落泪,“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男人说:“你爹那个黑心烂肺的,把你嫁给这么一个人渣。”
“这都是的命。”女人钻入他怀中,“你在,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男人大为怜悯,死死搂住她的腰。
两人顾不得说话,直奔主题。
衣衫窸窣。
程丹若穿越来十年,在后宅看不到个男人,进宫后甚至看不男人。此时乍如此真实鲜活的一幕,没忍住,侧头瞅了眼。
和尚身材魁梧,吃素还能长成这样,蛋白质肯定补充了不少。
女人瘦了点,等等,背上都是伤?
嘶,这还躺上?
“伤口还没愈合,”她拧眉,不自觉批评,“得在上……”
刹车急,牙齿甚至咬到舌尖。
程丹若紧紧闭上嘴巴,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口了。这可不是在宿舍,和同们一边看电影,一边指指点点,吐槽不科的情节。
肯定是今天累,月色又惑人,害她昏了头。
谢玄英应该……没听吧……她忐忑着,觑眼瞥他。
他默默看着她,唇角紧抿。
程丹若:“……”
没事,只要她装得若无其事,他就怀疑是自己幻听——说不定刚才压根就没说出声呢。
遂收回目光,镇定自若继续看。
残碑就在亭子后一米多远的方,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伤痕累累,平日肯定没少被丈夫拳打脚踢。亭中的青砖凉得沁人,她却半点都不在乎,沉浸在与相爱之人亲密的愉悦中。
男人抚摸着她清秀的脸庞,叫她的名字:“美娘。”
一声一声,活色生香。
程丹若逐渐入神,方才受惊缩回的心绪度冒头。
情啊,爱啊,欲啊。
森严的礼教,苛刻的防守,也压不住人内心的渴望。
她在这个世界压抑得久,仅在这一刻,借着交缠的一野鸳鸯,悄悄找回了人的本性,唇角控制不住扬起,莫名愉悦。
谢玄英握紧负在身后的手。
他比程丹若自觉多了,背朝亭子,非礼勿视,只看着她的侧脸,谁想她一点都没转身的意思,仍然一动不动。
接着,响动愈发激烈,她却微微笑了。
谢玄英奇又窘迫,忍不住扫过余光,一眼便全身绷紧,仓皇收回视线。
她似所觉,侧脸看来。
四目相,各心思。
谢玄英身体僵硬,很想做点什么,但石碑本就不大,还残破不堪,略微动弹就可能遮不住,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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