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澄泥砚!
刘元同白诸二人心中一记咯噔,登时反应过来:难道那砚台指的便是血月之事?
这般一想,连忙低头看向钦天监那记录的册子:想要看看血月发生在什么时候,却愕然的发现这记录册子上并未标注具体的年份,只记录了日子,当是哪一年的中秋。
钦天监设立已久,标注年份乃是惯例,这册子前后已有标注,偏偏二十至三十年前这十年间,这册子上的记录竟未记下年份。
难不成是疏漏?是疏漏才有鬼了,当是先帝授意才是。
林斐将手里把玩的银锭倒扣着摆在了两人面前:“虽不许传言,也无记录。可这等高挂天空的异象人人可见,想来印象深刻,一问便知,是成平四年。”
倒扣着的银锭底部刻着成品四年的印记,显然是一枚当年的官银,也不知林少卿是从哪里寻来的。
当然,一枚二十多年前的官银虽说少见,却也不是弄不来。
两人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而又问林斐:“林少卿,张五林等人在成平四年做了什么事?”
“你们回大理寺后去一趟库房,寻一寻成平四年的桉子,我记得成平四年有一桩劫匪桉。”林斐闭眼回忆了一番,“发生在官道之上,富商一家老小连同跟随的下人仆从尽数被杀,待官府赶到时,只余一个赶车的车夫还剩一口气,说了一句证词便咽了气。”
“据车夫临终前所言,劫匪有五人,因着起初只是寻常的劫匪桉,便先由京兆府接手,查了一番之后,从当日经由官道的行人口中得知,这五人离开后,直接将自己扮作富商,直接带着那几车富商的家当走了。”林斐说道,“那五人的行径不可不谓之胆大,在官道上还曾遇到巡逻的官兵。因着这几车家当委实有些引人注目,官兵便盘查了一番。那几人自称是五个结拜的异性兄弟,在外头做生意赚了些银钱,赶着回乡。因着几人乔装过,自是寻不到人的。不过盘问时,从那几人‘大哥、二哥’的称呼中,倒是可知有个姓苏,有个姓卢,有个姓刘……”
听到这里,刘元同白诸二人顿时一个激灵:“难不成……”
林斐“嗯”了一声,将在那本钦天监借来的册子下压着的几封书信拿了出来,道:“这是刘三青同苏福海、卢元林二人互通的书信,笔迹可鉴,做不得假。”
“所以,当年劫杀了富商的便是这几人?”白诸想了想,点头道,“若是如此的话,按照几人的年龄来看也对的上了:苏福海最大,卢元林次之,接下来是刘三青,再接下来……当是胡四明同张五林了。钱承义只是个打手,他年岁比张五林还小些,对不上。”
如此……似乎一切便说得通了。
可……
“林少卿,这信是自哪里来的?”刘元不解的看向这至关重要的书信,那等好似被提前安排了这个桉子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凶徒、嫌犯、证据自己便这般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