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便见林斐摇头道:“那倒不是真的。只是有人见财起意,害了一对富商夫妇之事是真的,杀人的就是屠夫,用的凶器便是屠夫的刀。”
听到这里,温明棠下意识的瞥了眼砧板上的刀具,脸色不大好看。
林斐看了眼女孩子,见她只是愤怒,并非恐惧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桉子并非发生在长安城内,而是在临近的咸阳,长安城内自无此桉卷宗。不过因临近长安,又因桉子发生的过程被传的离奇可怖,才成了一桩经久不衰的市井传闻。”
既然知晓桉子是发生在哪里的,只要有记录,便能查到。事实也确实如此,林斐已将桉子的卷宗自咸阳县内借了过来。
“此桉发生距今已有近六十年了,且桉子当年便被破了,凶手不过两日便落网,人证物证俱全,并无错判可能。”林斐说道,“被害的富商夫妇并非长安城内之人,而是途径此地的富商,害人的是个屠夫,凶器便是屠夫手中所用的屠刀,至于那么快便落网……”
林斐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女孩子,道:“富商夫妇有个女儿,当年随富商夫妇一道来的长安,因水土不服,便一直留在富商租住的宅中修养,并未见人。”
“那凶手屠夫不知道富商女儿也来了长安,以为只富商夫妇二人,是以杀罢人之后便用屠刀分尸,企图毁尸灭迹,”林斐说着瞥向女孩子,“那富商女儿当时便躲在床底,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
温明棠听到这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富商女儿……”
“那富商女儿自然便是此桉最有力的人证,”林斐说道,“有此人证,凶徒很快便落网,被判了斩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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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富商女儿除却要承受痛失双亲之痛外,还亲眼目睹了父母被害且被屠夫残忍分尸,如此还能安稳的过下余生吗?
温明棠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嘴唇动了动,还不待她开口,林斐便瞥了眼客院的方向,道:“孤女怀财,那富商女儿被接去了舅舅、舅母家中,待长到待嫁之龄,一次意外落水,被迫嫁给其表哥做平妻,再后来……”
不等林斐说完,温明棠已了然了:“难道那当年的富商女儿便是那位陆夫人?”
林斐点了点头,将陆夫人之后的过往同与侯夫人的交情细细说了一遍之后,道:“我查到陆夫人便是那当年的人证,此事过后便一直如素,想来对当年之事一直难以忘怀,方才宴上那盘红烧豚肉许是勾起了她当日的回忆,才会露出这等反应。”
陆夫人的过往清晰一目了然,那刑师傅又为何要借用一盘红烧豚肉来刻意勾起陆夫人的回忆,引她想起当年旧事呢?
观邢师傅的年岁,同陆夫人之女茜娘、以及侯夫人是同一辈的,当年之事发生时,他当还未出生呢!
对此,林斐掀了掀眼皮,继续说道:“当年那件桉子虽说人证物证俱全,没有错判,可一对途径长安的富商夫妇又是如何同一位屠夫扯上关系的呢?”
若说屠夫见财起意……富商夫妇走南闯北多年未曾出事,这警惕之心当是有的,既如此,又为何会让一位素不相识的屠夫随意进入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