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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的审问陷入了僵持,白诸同元三小姐对视着,神情平静。
双方都清楚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没有证据。
便在这时,林斐同刘元自外头走了进来,直接将两封被退回的书信扔在了元三小姐的面前。
元三小姐澹漠的面上闪过一瞬的慌乱,不等她开口,刘元便道:“莫用狡辩了,是藏头诗!元二被抓、一切照旧!”
什么“元二被抓,一切照旧”?一旁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婢面上闪过一丝错愕之色!
虽说不识字,可送了这么久的书信,两个侍婢至少知晓这两封信是她们送出去的无疑。
小姐不是说书信是送回江陵的家书么?这里头怎么会写着“二公子被抓”呢?还有“一切照旧”是什么意思?
那张往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苍白柔弱的脸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小姐……”两个侍婢张了张嘴,开口喃喃。
看着被扔到面前的书信,元三小姐垂下了眼睑,半晌之后,才再次抬眼,向几人望来。
“你们什么时候怀疑的我?”敛去了笑意的脸上平静澹漠,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地上自小一起长大的侍婢。
元三小姐抱着暖炉,道:“我自诩装的不差,这么多年,族中没有一个怀疑过我,你们又是如何发现的?”
“如何发现的?”林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脚下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她的跟前,而后……忽地伸手,隔着那一身厚厚的大袄,将她的手提了起来。
大袄内秋衫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小截胳膊。
素白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让人有些发憷。
刘元同白诸不由一愣,两个侍婢正要开口,却听林斐先一步开口了:“是痱子!捂出来的!”
这位元三小姐可没有表现出的那般惧冷!
这话一出,两个侍婢便惊愕的出声了:“怎么可能,大夫……小姐……明明……”
看着两个惊的语无伦次的侍婢,林斐收了手,澹澹道:“她生来确实带了病,可三分的病,却生生被她装出了八分!”
对上众人的惊愕,元三小姐低头轻哂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暖炉,解开身上厚重的大袄,待到将两件大袄都尽数丢到一边时,才松了口气,擦了擦被热出一身汗的脖颈,道:“这个天,穿着这两件大袄确实热的慌!”
说着,她抬头,看向林斐:“林少卿果真厉害,可知我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么……白诸想到她先前说的话,忙道:“你恨元家的人,觉得你这生来的病痛是由他们造成的!”
元三小姐闻言,轻笑了一声,点头道:“我确实恨他们,却不止因为这个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众人不解。
林斐瞥了她一眼,澹澹道:“若只是那个原因的话,你也只会在元家内部兴风作浪,叫旁人皆过的无比艰难……”
这世间有些人便是如此,自己过的不好,定要叫旁人过的更不好才能顺了她的意。
“可那桩同千灯铺那位江公子的亲事被退之后,改变了你的想法,你觉得在元家内部兴风作浪是远远不够的!”林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