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敏如此这般一分析,包括于谦在内的九卿们这才知晓,不夜之城哪怕只是个面子工程,也是对大明有着巨大利益的面子工程。
兵部尚书何健补充道:“其实早些时候,哪怕是太子党,很多人也是不看好当今的广安帝陛下,认为他在瞎胡闹,尤其是数次主动挑起战事,更是穷兵黩武之举,然而某却以为外人口中所谓广安帝陛下的穷兵黩武是何等的没有道理,至于原因……陈尚书,你最清楚罢?”
陈循正在用豆干下酒。
很不错。
但陈循觉得差点意思。
今年陛下的海外商贸船队从南洋带回了一种新作物,上皇已经着令农部大肆推广种植,而陛下知道这种农作物后,竟然破天荒的不顾农作物推广的大局,从农科院要回了几十斤种子。
有一次陛下找陈循要钱,巴结他,用这个新作物种子炒了一盘,撒上盐和花椒末,然后把陈循灌醉了,不是酒好,而是那个叫花生的下酒菜太好。
用广安帝陛下的话来说,花生下酒,越喝越有。
喝酒嘴短。
那一次陛下也确实从户部的国库里撬走了几百万两,倒不是陛下自己享受的花销,而是用在工科院院的各个项目上了。
要不然蒸汽机和化工组能这么快取得成果?
都是钱砸出来的。
当然,不是所有的项目砸钱进去就能有成果,比如之前陛下搞了个物理组和数学组,去专门研究各种常见的现象,以搞出一些新的理论定律,结果砸了上百万两银子进去,一个都没搞出来。
听到被杭敏点名,陈循立即道:“确实是,目前陛下发动过的战事,战损最大的就目前的中南半岛战事,战损很大,约莫一万有余了。”
众人无语。
什么时候,咱们大明高官说话这么矫情了。
战损一万有余也叫战损很大?
那土木堡的战损岂非上天了。
话说……
土木堡之变确实把咱大明的几朝积累的底子给耗损光了,万幸景泰帝和于少保力挽山河了。
于谦也笑道:“老实说,某熟读群书,可纵观古今,任何一个朝代的强盛,哪怕是汉唐打匈奴,战损也不止这点,从这点来说,咱们大明能有当下之风光,能不劳民伤财的平定边境,陛下当是第一功绩之人也。”
陈循笑道:“改革岁赐,而给以大明全国的官员以绩效奖金,陛下也是第一功绩之人!”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陛下好手笔。
别小看这个举措。
表面上,只是把岁赐扩大到全国所有的官吏,但实际上陛下此举,却促进了全国官吏的工作态度,地方官吏尽心尽力,才是百姓的福音。
大明当下的国泰民安,岁赐改革成绩效的举政,功不可没。
说起这事……
礼部尚书陆瑜道:“岁赐改革成面对全国官吏的绩效,又放开了四品以上官员不得经商的祖制,大力推动海外贸易,鼓励工商业发展,让地方权贵、富贾、地主阶层的利益收入,从土地这一项上转移到各行各业,某以为,这是陛下准备解决日益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的信号!”
群臣沉默了。
在座的诸位,随着多年出仕,哪怕不是地主权贵集团出身的人,如今也已经是地主权贵,哪怕是于少保,他老家浙江于家埭的于族,也是当地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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