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淮西勋贵‘噌’的从长条板凳上弹开了,不等胡汉山开口说话,用最快的速度骑上了辽东大马。
用从未有过的矫健身手,当年追陈友谅首功都没有的身手,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左丞相宅邸。
速度快的,让在场官员们看的眼花缭乱。
生怕离开的慢了一点,胡汉山这个嘴没把门的纨绔,说出一些不该说的流言蜚语。
淮西勋贵们逃兵一样逃离左丞相宅邸的一幕幕,着实是让浙东文官们看傻了眼,一脑袋浆糊。
频繁的抬头看不远处脊兽重檐的四进大宅子,确认自己有没有来错的地方,来的地方是不是胡惟庸宅邸。
淮西勋贵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仓皇模样,哪里还是淮西勋贵领头人的宅邸,分明是酷吏杨宪的宅子。
胡汉山的那张嘴,几乎成了杨宪正在剥贪官人皮的刀子。
浙东文官们看向胡汉山的眼神也有些不对,这个金陵城有名的纨绔太不是东西,哪里是在赌牌。
分明是在挑拨胡惟庸和其他淮西勋贵的关系,消磨胡惟庸与其他淮西勋贵的人情。
胡汉山的那张嘴,简直比杨宪剥人皮的刀子还要让人心惊胆颤。
其他官员都是费尽心机的培植党羽,胡汉山可倒好,用尽嘴功拆他老爹的台。
拆的还都是金陵城里最煊赫的一撮权贵,着实是金陵城从未有过的奇观。
胡汉山才不在乎浙东文官们怎么想,望着仓皇而逃的淮西勋贵们,砸么砸么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
“小畜生!”
胡汉山还没遗憾完,身后传来了一声厉喝。
胡惟庸铁青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根藤条,撩开常服的下摆,不顾官仪的冲了过去。
瞧这阵势,不把胡汉山打个半死绝不罢休了。
胡汉山刚想跑,胡二一把扑到了他身上,脸上抹着眼泪哭嚎起来:“少爷躲好了,老爷在奴才身上抽几下也就消气了。”
胡汉山无奈的想给胡二脑袋上来一巴掌,这小子忠心倒是忠心,可这片忠心挡着他开溜了。
胡汉山在开摆以前就想好了,喷完前来赴宴的淮西勋贵,彻底搅黄胡惟庸的庆贺宴席,立马就出去躲两天。
等到胡惟庸的气消了,再态度诚恳的认个错,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谁成想,长随胡二好心办坏事,过分的忠诚了。
眼看那根粗大的藤条越来越近,胡汉山只能放声高呼:“快去请如来佛...啊呸...我奶奶。”
“小畜生!”
就在粗大藤条快要落在身上,胡汉山提前龇牙咧嘴的闭上眼睛。
一位穿戴红罗圆衫,绣着金线云霞孔雀纹,身披霞帔的老妇人,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小跑着来到了胡汉山身边。
胡老夫人伸手护住了胡汉山,老眼怒瞪:“胡惟庸你敢!”
一物降一物,平时官威深重的胡惟庸,有时因为政见不同连洪武皇帝都敢顶撞。
碰到自己的老娘,只有无可奈何的份儿。
瞧见老娘把长孙护在身后,胡惟庸只能收起了藤条,讲起了道理:“母亲大人,这个小畜生口无遮拦的污蔑淮西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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