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天笑笑,却是没有作答,毕竟此处是人家的地头儿,且主家不开席,做客人的哪有催促的道理。
江朝天不答,谁也不敢逼迫,那问话的衙内还生怕自己方才口没遮拦,得罪了江衙内,连连隔空赔笑。
一旁的时剑飞低声笑道:“你说若是等的那人不来,今儿个是不是得有好戏了?”
“可能么?”江朝天轻轻弹了弹茶杯。
时剑飞回了个微笑,不再答话。
这厢,时剑飞和江朝天闲谈品茗,甚是悠闲,那厢,薛向已经急得嘴角起泡,恨不得打电话去问。
此刻,薛向房内,薛家三位主事人薛安远、远道而来的薛平远、薛向已然聚齐,商量着办法。可商量来商量去,无非两种结果,开宴或继续等待。薛安远性子执拗,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尽管心中不相信那位会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落自己面子,却是坚定地要求开席。
薛安远这个当家人兼寿星公下定决心了,事情自然无可转圜,薛向奔出门外,立时最大的礼炮被点燃了,冲天炮声起,薛向心中却不是个滋味儿。
“呵呵,终于开席了,可饿死我了。”时剑飞乐呵呵地冲一旁低头饮茶的江朝天说道。
“怎么回事儿,还可以再等等,怎么就开席了?”右边花园内,安在江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天空冲天而起的炮火,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左侧的陈道,还是说给右侧的左丘明听的。
时剑飞和安在江两句话,一陈述,一反问,虽是同一个意思,却是表达着截然不同的感情。而这两种感情,却是代表了在场知道迟迟不开席原因的那群人的两种心态。
熟料就在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震天价的炮火声中,知客先生拉足了声调,鼓足了肺气,喊道“有客到!!!”
声音悠长,嗓音清亮,说不上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听在众人耳里,却绝对比正发射着的礼炮更加惊心动魄。因为呐喊声中,有两人一前一后,跨进了大门,吸引了无数视线。
但见前面那人望之四十岁许,白面无须,神情儒雅,手中捧着一个大红长条木盒,跨进门槛时,步履微滞,待进得门来,才知道原来是右腿略微有疾;而后边那人身量极长,双鬓微霜,寸头红脸,面目威严,一身威武的军装,极增威势。
薛向见得来人,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失声叫道:“关伯伯,怎么才来啊?”
后面那高个儿军装汉,正是薛安远的老下级,老首长的侍卫长关春雷,也正是薛氏家族苦苦等待之人。
因为,薛安远此番过寿,就是为薛向张目,而要张目,无非就是显露实力,而薛家人最大的实力,无疑就是背后立着的老首长。而以老首长现如今的地位,自然不可能亲自来给薛安远祝寿,那替代之人无疑就是关春雷这贴身之人。
说来也巧,薛向话音方落,门外的炮声也歇了,而让关春雷的炮仗声接上了:“你小子说话,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今天是老排长的大日子,你关伯伯会含糊?”关春雷不解释来迟原因,却是反把薛向熊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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