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完,觉得不对了。
闫老二虚心求教:“叔,整这些中不中?王爷能吃得惯不?”
“吃得惯。”王德善细声细气道:“你家平时吃啥,就给王爷整啥,王爷口味随了关州这边,别说,你家的吃食他老人家吃着比府里大厨做的还顺口些。”
“叔,王爷这个人瞧着挺没架子啊。”闫老二小声道。
王德善瞪了他一眼。
闫老二赶紧闭嘴。
……
闫怀文摸了摸手边的本子,想写点什么。
闫玉看着那本子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瞧,这不是大伯给爹记账的本子么!
大伯现在找出来是啥意思?
是让爹报账?
不对不对!
大伯不是想将爹考中秀才头名……写上去吧!
她真的,莫名就产生了这个念头。
还越看越像!
抓心挠肝!
好想确认一下啊!
可是怎么才能拿到大伯的本子,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大伯,永宁城的炭价让咱们打下来了,不差钱想囤炭的我都没卖,只供着街面上铺子的用度,那几家炭场现在不出货了,全靠咱一家……”闫玉可怜巴巴的说道:“大伯,小二压力好大!”
“世子即将往西州买煤,只要煤一到,一切可解,勿忧。”闫怀文温声说道。
心神还沉浸在弟弟考中秀才的喜悦中。
头名?!
可真是意外之喜。
至于恒儿,第二也很不错。
“你爹去王府了?”闫怀文问道。
闫玉:“嗯,爹说半日都拖不得,不然他是想亲自过来给师公和大伯报喜的,大哥本也要来,临时被梁叔父拉住了,对了大伯,梁叔父也考中了……说是要和同场的秀才们聚一聚。”
“和你爹说,最好能跟世子去一趟西州。”闫怀文说道。
“去西州买煤?”闫玉转了转眼珠:“大伯担心这煤不好买?”
可爹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啊,关州新鲜出炉的头名秀才,在西州那边吃不开吧?
“买,该是能买回来。”闫怀文轻声道:“我是担心世子不通世故,被人蒙骗。”
闫玉:……
“那啥大伯,不至于吧,西州那边还能搞点假的湖弄咱不成?”
这可是王府对王府的交易,这么做,太难看了吧。
“这里拖几日,那里有为难,买煤一事,急的是咱们,西州是不急的。”闫怀文顿了一顿,又道:“我总是担心北戎,此次寒灾,北戎受灾更甚不会坐以待毙,迟迟没有动静,我担心……西州的煤……会流入北戎……”
闫玉瞪大眼睛!
好家伙!
她是亲眼看到的。
而她大伯,全——靠——猜!
这是什么脑子?
对,这就是未来权臣的脑子,不,智商!
太准了!太准了呀!
呜呜呜!大伯,请收下来自侄女的膝盖。
“大伯,要是西州真的卖……送……不管是啥,运了煤给北戎,咱们咋办?”闫玉问出了苦苦思索许久的问题。
她此时迫切的想知道,大伯的想法。
闫怀文没有马上开口。
手指轻轻的在桌桉上敲击。
闫玉知道,这是大伯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当手指停止敲击,便代表大伯有了决断。
敲击声停止。
闫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心跳的快了几分。
闫怀文浅浅一笑。
“西州异动,尚无实证,我们不能动。”
闫玉没有失望,她知道,大伯还有下文。
“但北戎……乃我关州死敌,必要时候,何惧一战!”
她从大伯澹漠的声音中,听出了金戈铁马的凶音。
闫玉呼吸都急促了。
“大伯,我们可以出关一战吗?这次寒灾真的是好机会,咱们不好过,他们更不好过,只要咱们能克服,打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的粮食,他们的牛羊马,还有那些被掳走的关州人,大伯,咱们都能抢回来!”
闫玉的声音振奋又激昂:“敌弱,我便强;敌人更弱,我便更强!”
“大伯,我真不是惦记北戎的牛羊,打他们真是一举数得……又能削弱敌人,又能强大自己……大伯……”
闫怀文摸摸她的头,温言道:“小二莫急,大伯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