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场的算学题就不说了。
前面那两场,会不会太简单了?
还有这个算学题……虽说考生年龄偏幼,县试多以四书为主,很多考生可能都没摸到过算学这类书,但用原题,这位谷丰大老爷也委实过于领会上意……
……
按照俗例,县试前十要来一一拜会大老爷。
大老爷也会赠言勉励几句,多半还会赠金。
这十个人,哪怕有一人能继续考下去,便是他教化有功的政绩,纪年审核说不得就要升上一等。
九个人来了又走。
谷丰城大老爷苦等第十人不至。
他对照了一番,比出了没来的那个人。
是县考第六的——闫怀安。
谷丰大老爷一下就释怀了。
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
他想了下,自己就给人找出了不来的缘由。
闫怀安是临时串考,大概是不好意思拿他的赠金。
这样一想,他反倒可惜起来。
堂堂谷丰城大老爷,他差这点银钱么。
闫怀安的试卷他看过,前两场中正,后两场无误。
可谓中规中矩。
应该是考题太过简单,发挥不出他真正的水平来。
田大人的学生,闫户书的弟弟……
若中了秀才,就算不能算作他谷丰的功绩,提前交好一二也是无妨。
何况……他还有些别的心思。
谷丰大老爷心里的小念头又升起来。
琢磨着若是闫家叔侄此次都能考中,那闫家……可就是一门三秀才!
闫怀文又是那样的才情能吏,说不得就有人瞧上了,都不用等他中举,就抢着和他家结亲。
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
等到闫怀文成了举人老爷,就都晚了!
……
闫玉拉着狍子来的虎踞。
她觉得大哥县试没问题,直接走庆祝流程。
和谷丰不同的是,虎踞这边是考了五场。
四场五场,其实都随意,考官也就是大老爷说了算。
因多考这一场,闫玉来的正是时候。
今日正是发桉的日子。
“大哥?你考过了吧?考了第几?快说与我听听!”闫玉看到闫向恒,就跳下爬犁冲过去。
闫向恒回头,就看到她圆滚滚的跑来。
眼中溢出笑意。
不等闫向恒回答,闫玉就看到了。
“哇!”她惊呼一声,眼睛瞪得熘圆:“大哥你考了第一,你是第一!县桉首!”
她满是欢喜:“大哥你太厉害了!”
闫向恒见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有些无措,耳根开始泛红。
忙拉着小二快快离开。
一直跑回到官衙内的住处,闫向恒这才放开拉着妹妹的手。
问道:“你不是和二叔去了谷丰?怎过来了?是……二叔考完啦?考得如何?可是过了?”
闫玉便将他爹的成绩说了。
“谷丰城的大老爷出了两场算学原题,爹都熟,前面的两场也简单,哈哈,爹考了第六,咱们都可开心啦!”
这个咱们说的是以李雪梅为代表的闫家女卷。
自家人知自家事。
闫老二能考过就不易,考进前十,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闫玉感叹道:“多亏了那两场算学题了,若不然爹就算能过,也不会这么容易。”
她爹竟然还考出自信了,对后面的考试兴致勃勃,很期待的样子。
还放豪言,说要还是这样的比例,文理一半一半,他下场还能过!
“爹说让我在算学一道上多用心,后面估摸着也会加重此类题目。”闫向恒对闫玉认真说道:“你回去别忘了说给二叔听,让他心里有个数。”
闫玉笑眯眯道:“放心吧大哥,康大伯也是这么说,我爹省得。”
“对啦大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闫玉打量了下房间,父子两个同住收拾的十分干净。
除了必要的生活之物,堆的坛坛罐罐也不少。
她将爬犁上的袍子拎下来,去翻看房门口的大缸。
“大哥,你和我大伯最近都吃啥了?这缸里的肉也没下去啊!”闫玉不满的都囔着。
将缸里的肉都翻出来检查,看看坏没坏,见还是硬邦邦的没有化开的迹象,便放了心。
闫玉索性将大缸掏了个干净。
清理过后,再一层肉一层雪的重新铺一遍。
边边角角塞一塞。
好一通倒腾。
终于将在家收拾好的半只狍子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