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贵与若干惠都未纠结于当下战利品的分配,而将重点放在了后面的大头。彼此以奢延水南一百里为界,在北诸胡归夏州人马扫荡,南部区域则归北华州。
两路人马都要忙于赴境扫荡,无暇入朝报功,于是便决定由李泰押送一部分人马战利品南下献捷请功。此间所收缴的人马战利品,请求大行台进行分配。
李泰对这样的安排自然颇感满意,虽然他也出力不小,但最重要的围剿稽胡,却因自身实力有限而一路旁观。
两位大老都脱离了低级趣味、着重实际的利益,主动将这个露脸夸功的机会让给了他,他也实在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直等到此间分配方案商讨完毕,西安州的常善才姗姗来迟,先是着员邀请众人前往归德城议事。宇文贵对此倒无不可,夏州与西安州本就是协同防守的关系。
但若干惠对此却拒不理会,他之前已经向常善去信说和,但常善却仍扣留本该发给都水行署的战马、也没给若干惠任何的解释,从而引发了后续的事情,这无疑是不给若干惠面子。
宇文贵见若干惠这样的态度,索性便也不去。毕竟大家利益分配方案都谈好了,真要见面说开,到底分不分他?
不分的话,战斗终究发生在西安州境内。分的话,老子们外州人马都迅速入境,战斗打完了、战利品都分完了,你西安州长官才姗姗来迟,这实在说不过去。
在归德城等候了几个时辰,始终不得回信,常善才率亲兵十几员,主动入营求见。
“长乐公、化政公,多谢你们两位不辞劳远,率军来救,使我州治军民免于贼胡之扰!”
入帐之后,常善便阔步上前,向着两人拱手作礼道,姿态倒是放得挺低。
若干惠眼皮一翻,只是沉声说道:“武始公治土有方,临危不乱,或有克敌制胜的妙策未暇显露人前,不怪罪我部轻躁冒进,已经让我心安了,不敢当谢。”
旁边宇文贵也干笑一声,指了指李泰说道:“贼众来势迅勐,若非高平男李从事驰行告知,我亦不知州境遭扰。仓促南来,不暇相约共击,还请武始公见谅。”
常善闻言后,心情自是尴尬不已,视线望向李泰时,神情则更显复杂。
他倒是很想质问李泰为何要将这么多的贼胡引入他的治境中,可现在贼胡都被击败,若干惠、宇文贵都因此居功,他若再就此质问,一下子可就全都得罪了。来年若州治再受骚扰,他们是救还是不救?
好一会儿,常善才又向李泰抱拳道:“李从事,你的时誉我也闻名已久。但职事所限,憾未相知。前者事理混淆,因生误解,实非有意挑衅。
从事前将人马托付,想应知我在事不失担当,今者求援诸方、为我解困,我也深为感激。于两位使君当面,恳请仲裁,盼与从事消解纠纷,请从事见谅。若有所问,某绝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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