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第一个起立:“一定不辜负老师的嘱咐。”
全班同学也紧接着站了起来,深深向李老师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李宝田轻笑了一声:
“好了,咱们也不是生离死别,以后实习了有不懂的,或者有生活上的困难还是可以回学校来跟老师说,还有,寝室里的所有东西都要整理好带走,散了吧。”
随着李老师一声散了,不少同学都跳了起来欢呼着。
实习不同于坐在教室里上课,后者无聊枯燥,而前者则充满了未知的乐趣。
每个学生都已经在幻想着自己穿上白大褂,胸口口袋里别支钢笔,脖子上套个听诊器,双手插在衣服袋袋里的模样,酷毙了。
仿佛自己马上就是大医生一般。
陈棋一边收拾自己的课桌,一边不停泼冷水道:
“你们呀,太年轻,真以为实习那么好玩呀?我告诉你们,实习生是医生的最最底层,要干最脏最累的活,碰到一个败绝师太还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学校一周还休息一天半,去实习了,没事就不要指望休息了,带教老师所有的活都是你一个人干的,不干试试,当心给你来个差评,”
同学何俊生忍不住了:“班长,你说得好吓人,你咋知道的?”
陈棋目光深邃:“唉,不要问哥为啥知道,说多了都是泪。”
可不是泪嘛,当年陈棋本科实习时,天天累得跟条狗。好不容易读了个硕士,还是专硕,天天跟在导师后面做牛做马,还没补贴。
好不容易毕业找到工作了,刚混到个小主治又当上了住院总,最后活活累死在岗位上,貌若天仙的女朋友也便宜了别人。
陈棋的前世,不仅有泪,也有汗,最后还有血,那真是一部医学生血泪史呀。
怪不得前世网络上有一句名言:“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但教室里同学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一个个都不拿他的话当回事情,继续兴奋地讨论着实习的事情。
陈棋看了一下“人民医院实习组”名单,发现兰丽娟、王闪浓、丁碧涛、尹继刚他们都在名单上。
呃,潘叶也在名单上。
经过半学期的冷淡,潘叶应该也知道了陈棋的心思已经不在她身上。
她这种天之娇女伤心过一阵,也只能将这份疑问深深埋在心里,反正说难听点,她又不愁没有追求。
讨厌鬼蒋爱国这次考了全班第31名,被排除在大名单外,只能去二院实习,谁叫人家二叔是校长呢,还能当个组长,不过总算是眼不见为净。
陈棋拍了拍手:
“我先报一下名单上的名字,听到名单的人,正月初八,我们在学校集合,然后一起去人民医院报到,如果有特殊情况的,一定要及时向学校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