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入江湖,半辈子岁月静好,娇妻相伴,含饴弄孙,此生无憾!这个理,我瞧就两禅寺的大和尚参悟了,怕媳妇,怕女儿也没啥个不好。”
白狐儿脸问道:“那你呢?不逞好汉?过了可有半辈子?”
景舟诚实道:“第二个问题嘛,不好说。第一个嘛,也不好说,不过大抵英雄是善始不善终的。”
这时青鸟见公子皱了皱眉,话止了下来。
白狐儿脸似有所感,透过窗朝外望去。
稍后这座栽满凤尾竹院子,起了风,一片片竹叶沙沙作响,盖过了虎夔的吼声。
一句“曹长卿来访”伴着竹叶声,由远而来。
东海一战,江湖又多了一个被尘封已久的词“剑九皇”。
能一剑将王仙芝逼退三步的人,至少已经有些年不见了。
那其貌不扬的老头,也被不少人觉得,论剑道修为,仅排在邓太阿之后,在龙虎山上那号称小天师的道士之前。
剑九六千里,名声大躁。
之后便是那老头半辈子的故事又被人翻了出来,前十几年剑九黄是个默默无闻的铁匠,不知道咋后来就开了窍,成了一高手,有些个消息灵通的说是剑九黄是拜了个吃剑老头为师,有些说剑九黄前世就是名动天下的剑客,相比前者,相信后者的更多。
毕竟小道消息自古不得人心。
吃剑?
还敢不敢编造的再厉害点?
不过那些个说书先生倒是热衷于前者,每日蹲在茶摊子、酒摊子旁说些叫初入江湖年轻游侠儿,听的一愣一愣的话,顺便夹带着脚踏巨兽,弹指败武帝城五位守城奴的紫袍人。
“老张头,你说那日剑九黄和王仙芝比斗,送剑九黄上城头的那人脚下的异兽,真比那水牛还要大好几倍?”一相貌平平,背着一把铁剑的游侠儿显然不相信。水牛就已经是镇上最大的东西了,比那黑瞎子还大,要是比水牛大上个几倍,那得多大?他想不出来。
听的抓耳挠腮的另一游侠儿开口道:“俺也不信,你还说他长得和俺们一般年纪,这怎么可能?镇上那些师傅说,人年纪越大,这功夫才能越高,练功讲究的是寻什么渐进的理。你练功三年,人家练功十年,功力人家比你多七年,你怎么能打得过?还有你之前讲过的什么剑神,也是一老头,哪里有什么年轻人?”
说书人俩眼一瞪,连茶水也不顾的喝,吹胡子骂道:“放他娘的屁!说你笨你还不信,就镇上那几个误人子弟见钱眼开的玩意,自己功夫练的不到家,又坐井观天,只是懂点皮毛,就瞎扯一通。”
“练武之人,有武道、天道之分,修天道的人,最讲究一个悟,悟不得几十年修为寸步不进,悟了就一步登仙。咱们今天不讲那武帝城的事了,老夫给你们讲讲那八百年前飞剑千里的吕祖,给你们讲讲那龙虎山斩妖除魔的齐玄祯,讲讲那养浩然正气,口含天宪,张嘴便有天威相随的大儒。”
“他娘的快点讲,早点讲完拿了铜板,老夫也该换个地方了。张寡妇姓张,老夫我也姓张,刚好凑一一家人,她却非得嫁给那姓李的。嘿,还是西边的王寡妇好,夜里不关门。先说好,一段故事一个铜板,少半个字,老夫半夜去你们家门口拉屎,别以为我不认路,你二狗子的茅屋,不就在村西头那两株老槐树下?”
天刚亮,虎夔拉着马车由武帝城往西北而去。
“公子,曹长卿跟了上来。”青鸟回头看了看,几十丈外,一袭青衫不急不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吊在马车之后。
“他愿意跟着就跟着,不用理他,咱们走咱们的。”
“你说说这家伙自己没点数吗,天下人都送了他一个曹官子的称号,下棋也不知道让着点人。叫他让公子五子、六子就这么难?他好歹也是棋甲,别人谁愿意和他下棋啊?和他下棋为的啥,还不是想要赢一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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