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脸色一沉:“这个混蛋,怕是不敢来见孙氏了,但他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说到这,朱由崧掀开车帘,对车外站着的俞义吩咐道:“派人,去把颍上郡王请过来,就说是我说的,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俞义立刻派人去执行命令了,然而等了一会之后,朱由渠还没有来,一个王府內侍却急匆匆的找了过来:“世子爷,王爷让您立刻回府。”
这个王爷,当然不是朱由渠,而是福王,所以,朱由崧一惊,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內侍报告道:“京邸急报,老贵妃突发卒中之症,虽然救回来了,但身子骨明显不成了,王爷想跟世子爷商量一下,是不是请旨入京,就近看护。”
老贵妇自然是郑贵妃,如今也是60多岁的人了,以当下时空的医疗水平,中风后的确是很难恢复原有健康水平的,所以福王想回北京就近看护,乃至就近送郑贵妃最后一程,也是人子应有的态度。
朱由崧想了想,扭头跟仲氏说道:“父王召见,我得赶回去,稍后你一个人进去抱了孩子,然后送到你姐姐那里去。”
仲氏应了一声,朱由崧便下了骡车,然后留下俞义和几名护卫看护仲氏,自己就先回了福王府。
等见到了福王,朱由崧发现福王的表情有些不对,于是急忙宽慰道:“父王不用担心,皇祖母吉人天相,绝不会有什么事的!”
福王叹息道:“但愿如此吧,却是急也急不来的。”
既然福王知道急不来,朱由崧的心头就产生了一个疑惑,那福王着急回京又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朱由崧的脑海里,所以,他大胆的向福王验证道:“父王,请求回京,莫不是准备向皇帝请求,皇祖母百年之后,陪葬定陵吧!”
福王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朱由崧苦笑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的。”
福王言道:“是时候,让父皇遗诏大白于天下了。”
朱由崧觉得福王是关心则乱,所以劝说道:“皇帝未必会认呢,毕竟诏书被我们偷出来了,到时候放在台面上,只能是触怒了皇帝。”
朱由崧认为这道遗诏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用,但福王却觉得,现在不用,日后也没有用武之地了:“父王知道,你做了点经不起查的事情,可眼下若不趁着见证人还活在,翌日再拿出这道诏书来,只怕就死无对证了。”
对于福王的指责,朱由崧不好过多解释,只是说道:“神宗实录、光宗实录都有明确记载,哪里可能死无对证了。”
福王呵斥道:“实录就不能改了吗?天启年就没改过实录吗?糊涂!”
朱由崧无言以对,只好说道:“兹事体大,父王还要慎重再慎重一些为好,毕竟眼下皇祖母还尚在,谈这些尚且太早了,且先争取回京,然后一步步来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