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党部长赵胜奎,穿着青袍,白须很长,老头大概也有七十多岁了。
“各位……”高德培好像终于醒过神,“哦,陆专员来得正好,我有个事情宣布一下。”
“原本,今晚的党务会议,我们议的便是本党的未来。”
“我本来就深感年事已高,很多事力不从心,这几年,很多党务,都是玲儿代为处理,所以,我希望,我退下来,内举不避亲,以后本党,我希望由高王玲同仁担任党魁,赵老,您和几位议员是同意的?当然,就算这间房内,也有反对声,老张、老郑,你两个激烈反对?!对吧?”
提到“赵老”时,赵胜奎眼神好像向高王氏诱人旗袍曲线瞥了一下。
一直将这些人所有反应收在眼里的陆铭,心下摇摇头。
而老张、老郑,都是正义党重量级议员,本来会议上强烈反对,可现在,却有些讪讪的说不出话来,都有些内疚。
因为,高德培本来就说,准备先去洗个澡,但因为两人一直和他激烈争论,高德培这个澡就没洗成,结果,电死了高德培的幼子,如果是高德培先去了洗浴间,裸露在外的电线应该能注意到。
好像是因为今天佣人们按照高德培所说挪动浴缸,给电线怎么拉断了没注意。
高家最近流年不利,是以昨天高德培找了风水先生,宅子的许多房间都在重新改布局。
却不想,电死了宅子的小主人,只能说,时也命也。
张议员清清嗓子:“德培,要不,事情过几天再说吧!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高德培落寞的摇摇头,“你们不知道,几天前我跟玲儿说这个打算的时候,玲儿怎么都不同意,说党内比她有资历又有人望的同仁很多,我要退下来的话,怎么也排不到她,她甚至说如果我坚持的话,她就退党,要去别的地方工作……好像,她递出去很多简历,哦,对,陆专员,是不是你正好招人,你也收到了吧?她的求职信?”说话间看向了陆铭。
陆铭点点头:“是,我本来还奇怪呢,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没福气有这样一位能人帮忙啊!”
张议员、邓议员等本来激烈反对的人,听到这儿心里都是一凛。
盘算着,如果高夫人退党,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那正义党,多半就会分裂了。
而且,要说党魁的位子,论资历,那是赵老,论能力,是龚大兴议员,但赵老和龚大兴议员,都很坚决的支持高夫人接任党魁。
郑议员咳嗽一声,“德培,要不你还是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再谈?”
“龙儿因我而死……”高德培突然老泪纵横,看得出,他心中的悲痛。
陆铭明白,自己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和正义党议员们理解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外面有人哒哒敲门。
佣人的声音:“陆专员,法证的倌人问您有没有时间。”
陆铭道了声失陪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随之一怔。
赔笑站在一旁的,却是程大龙。
李明轩一案时法医助理,给自己透露过消息的,自己在温德宝舞厅,请过他跳舞。
“你带队?”陆铭一笑。
“是,陆专员,好久不见!”程大龙满脸谄媚笑容,“您不曾经一次给我们主任打电话时,顺便问过我的情况吗?后来,我就通过了法医官的面试,前不久,开始独立带队了。”
有这事儿吗?我打电话问过你?陆铭早忘了,不过点点头,这家伙,业务能力还是行的,欠缺点关系,估计,利用好了和自己“认识”的这层关系,毕竟,和自己真的私下接触过,能说出些别人不知道的自己的习惯之类的。
“哦,你们主任,我下次打电话谢谢他。”
程大龙呆了呆,立时感激的都要痛哭流涕了,那主任,暗示几次了,意思是陆专员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升任法医官了啊?
最近,正为这个苦恼呢,如果被主任知道自己只是借势,胡乱吹嘘的,那开了自己很难吗?
“您,您永远是我的贵人,我就知道!”程大龙声音有些哽咽,半真半假。
“先说说吧,初步怎么看?”陆铭问。
“是,是……”程大龙压低了声音,只能两人听到,“初步看体表症状,是电死的,很多电烧伤痕迹,但还需要尸检,没有捆缚等等迹象,应该是意外,裸露的电线,也确实是浴缸一个地爪带断的,电线是插座的线,本来是关的,然后,死者应该是想接通开关吹头发,结果接通一瞬,电线和地上的水形成了回路,将死者电倒在地,强电流瞬间电死了死者,尸检的话,应该会发现是心源性猝死。”
陆铭点点头,转头,看正好高王氏出来,轻轻带上了门。
陆铭挥挥手,程大龙忙鞠躬,转身回了洗漱间方向。
“陆专员,请跟我来,他们还在讨论党务,我们去清静地说话。”
陆铭跟着高王氏,拐过走廊,进了一间休息室。
里面本来黑漆漆的,高王氏按亮了幽幽壁灯,又拉开窗帘帷幕,很快室内亮堂起来。
“陆专员,请坐!”高王氏指了指茶几后的沙发,茶几上,有一套精美的茶具,高王氏优雅弯下旗袍紧裹的腰肢,按了电炉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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