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山炮及其亲人的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和赵山炮聊过,陆铭回了房车,见克莉丝汀也用完餐了,笑道:“我们现在就回吗?还是去压压马路?”
“回了。”克莉丝汀淡淡的说。
……
实际上,三天后的周四,陆铭和克莉丝汀便又来了龙岗。
本来陆铭还在安提瓜拉呢,紧急飞回来,接了克莉丝汀,下午时便到了龙岗。
但在外界看来,或者说黑山行辕的高层看来,陆将军不在东海,就必然是在黑山了。
当陆铭用张专员身份时,“陆将军”便会出现在十里山庄将军楼的公署办公。
不过周日时陆铭送克莉丝汀去东海后,确实马上回了黑山,处理政务军务,周三才去了安提瓜拉,周四又回来。
比前世那些一整年到处跑业务的飞机党还要忙。
只是现今飞机的安全性和舒适度自然远不及前世,如陆铭这般一周飞几次的,从概率上讲,遇到空难的几率比前世高得多。
不过,概率就是概率,实际上陆铭每次出行前,专机的检查和维护都是超高等级,更不会选择天气不好的日子强飞,安全倒是无虞。
……
黑山检察署龙岗分署。
办公室里,对面宽大办公桌后的分署副检察长高迪仔细核对着陆铭的口供。
虽说这位副检察长神态严厉,有些盛气凌人。
但施施然坐着的陆铭,心情还不错。
龙岗检察分署根据警署37局上报的材料,已经对该事件展开调查,杜德旺被从山宁区民政委员会的会议室里带走时,引起了当地的轰动。
当然,当天下午,杜德旺又回了小河沿村,令村民们有些无所适从。
但这些,都是必然的程序而已。
看起来,龙岗检察分署已经准备起诉杜德旺和那两名护院。
效率很高,这令陆铭觉得,自己没白在龙岗和黑山折腾这几年。
至于这位副检察长高迪的态度,倒也不用苛求。
而且很大可能是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型引得对方反感。
加之检察官和律师,互相看不对眼,也是人情之常,在东海都是如此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张律师,你在这里签名按个手印。”高迪点了点桌上的文件。
陆铭笑笑:“按手印就不用了吧,没有法规要求证人在警局或者检察署的笔录上按手印,签名不就可以了?”
“张律师是外地人,还是尊重下我们习俗的好,当然,你实在不愿意按的话,也随便伱。”高迪冷着脸说。
陆铭笑笑,便也依言签名按手印,本来就是故意找找事儿,看他怎么应对。
……
傍晚时分,落日谷村。
村口处人声鼎沸,更早早燃起了篝火,今天有外来的两位大律师和社工小姐请全村人吃肉喝酒。
不过,实际几团篝火上架着的两头山猪是本村猎户猎到的,被两位律师和社工小姐买了下来。
又有两位律师和社工小姐从外带来的饮料、糖果等等。
还带来了几袋大米,今天全村人都会吃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孩子们是最开心的,跑着,闹着,笑着。
陆铭坐在赵山炮身边,看赵山炮还有些忧心,陆铭笑道:“你就放心吧,我说了杜德旺会进大牢,他就必然进大牢,现在新社会了,和以前不同了,你这几天进出各种官署,没感觉吗?”
赵山炮叹口气,“好像是的,这个世道,我都看不明白了。”
陆铭道:“所以说,大山里的下一代,还是要出去读书,开阔眼界,融入这个新社会,而且,就算种田,有知识和没有知识,也是完全不同的!”
赵山炮看着笑闹的孩童们,若有所思。
“张律师,您给我们讲几句呗?今天您请客,您是主人!”有个黑黝黝少妇笑着说,看起来就是那种精明喜欢张罗事儿的三嫂子之类。
陆铭笑笑,点头道:“好,我简单说几句。”顿了下,环视这些村民,“这个落日谷村呢,很早前我就听说过,这里风景好,人呢,好勇斗狠!”
很快响起哄笑声。
陆铭略略提高声音:“以前这里啊,没少出坏人,山匪,劫道的强盗,还有下山小偷小摸的,都不少。”
山民们渐渐不笑了,脸色尴尬,有的更露出怒意,也有的,看起来心下忐忑。
赵山炮也愕然的看着陆铭。
陆铭继续道:“就说赵山炮,就做过匪吧,还是个小头头?当然,你作恶少,所以被特赦了,可本村有二十多人被判刑乃至绞死吧?外面都说这里是土匪村,你们觉得很冤枉,可实际上,你们都是山匪作恶时的受益者,不是吗?”
赵山炮脸色阵青阵白,作声不得。
陆铭看着他,“我帮你,是因为杜德旺确实违法了,但他和你之间的旧怨,大概根源还是在你。”
目光扫视过篝火旁脸色各异的山民们,陆铭道:“当然,以前穷,官家横征暴敛,很多事,大家都是各自立场迫不得已,现在呢,进入了新社会,一切向前看,但首先,我们都要活的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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