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霍恩仰起头来碰巧的与维托对视上,那双金色的眼睛让他很不舒服的移开了,沉默片刻后艾森霍恩,鼓着勇气开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大人。”
“为什么?”“作为任务的执行者,我需要知道任务的目的,才能在情况发生突然变化时,才能正确的随机应变。”
他如此解释道,但这理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艾森霍恩说出口后便开始后悔,他怎么能指望用如此无力的理由,来搪塞他,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庭与刺客庭创始人呢?
先不说在这其中无礼,以及僭越,他所暴露出的好奇,甚至是可能被解读为野心的行为,任何一点足够让他当初丧命于此,事实上,艾森霍恩开始感觉到了后颈发凉了,他知道自己刚刚插足了何等的棋局中。
但维托却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了些许,既没有拔剑也没有要捏碎他的脑袋,“你的理由不够充分,但,好吧,我会告诉你的。”
这让艾森霍恩非常惊讶,先是幸喜与惶恐,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高兴的太早了,维托告诉他这一隐藏在任务之后秘密的话,那么他便已经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了,被大人物们所拾起搏杀,而无任何退出的可能。
艾森霍恩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收回请求,不要听取那危险的任务目的,但他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竖起耳朵侧耳聆听。
“你找到了黄衣之王的名字对吗?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当然,大人,康斯坦丁.瓦尔多。”“那么,你知道这名字是谁的吗?”“大人?”
艾森霍恩警觉的仰起头,他当然知道,但却不敢说出口,那是绝对的异端之举,而且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维托最终帮他说出来了。
“禁军的统帅,帝皇的侍从,而你也查到了他正在寻找什么,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保密了吗?”维托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警告,艾森霍恩明白了,他知道为什么就连基里曼也要欺骗与隐瞒了。
帝皇禁军将捍卫帝皇的安全,不惜代价也要阻挡对他的任何威胁,但他们的领袖,统帅却在寻找击败,乃至是杀死的方法,这一消息如果不胫而走,被外界所熟知会带来了何等恐怖的政治效果。
那将是波及整个帝国的大地震,最忠诚的禁卫们变成了叛徒,而由他们所支持维托肃清了高领主议会,那么这一切举动都将彻底改变,从忠诚变成了背叛的可疑性,解散高领主议会的口谕是否真的来自于帝皇,还是禁军所捏造的。
那么,由他们所支持的维托,又会是如何的呢?光是想到这里,艾森霍恩就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艾森霍恩脸色煞白,看起来毫无血色,他恐惧的停在那进一步的思考的边界上,就仿佛再走一步是熔浆,是万丈深渊,是万劫不复,他面前的维托则冷冷的看着他。
“现在,你明白了吗?”维托冷冷的问道,艾森霍恩点了点头埋下了脑袋,“明白,大人,我发誓我会保密的。”“很好,现在去寻找他,有任何消息直接亲自来见我,除此之外,你知道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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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一切都明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艾森霍恩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让他落入了多大的一个政治漩涡里,但他的好奇心却依旧在发作,他咒骂着好奇,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开始思考,维托与瓦尔多的关系如此密切,他们不仅是名字里都有康斯坦丁,而也因为他们是朋友,是挚友,甚至是兄弟,那维托要求自己自己找到瓦尔多,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他所掌握的...........
艾森霍恩浑身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他微微抬起眼睛看见了那维托的目光,那冰冷的目光瞬间让他宛如坠入冰窟,他发现自己的想法了吗?
艾森霍恩不由得浑身颤抖,他似乎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他的后颈发凉,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就像是交战时的战鼓一样,被鼓手勐烈的敲动着。
维托冷冷的看着他,在那窒息感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扭过头去,他走到了阳台边,“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遵命,大人,我暂且告退。”艾森霍恩喉咙处,仿佛被掐住的窒息感如消失的旋风一般,消散无踪,他向后退了几步后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
但走出数步后,那窒息感,却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曾散去,他的灵魂上,也被打上了恐惧的烙印。
而在他身后的阳台上,维托俯瞰着下方的军队,他瞥了眼阳台边上,坐落在要塞高墙上的帝皇金像,无言的昂起头来望向了天空的黑夜,在那群星之中他的眼中闪动着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