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家。”躺在治疗床上的女孩忽然着魔似的要坐起身。这回连弗莱也拦不住她了,她径直就半坐起来,后背都保持不了平衡的情况下硬要双腿落地,硬生生地坐了起来。
结果自然是不如人意的,还是弗莱帮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整个人失却平衡再倒下去。
“你还没好!”弗莱有些动气,他虽只是实习治疗师,但才毕业一年的情况下就可以在区中等医院担任治疗师并且能够单独负责一个病人的后续治疗也足见其本事。
但也正是因为他才是实习治疗师,所以心态上还没能像正岗医疗师那样历经磨练,一颗心还是火热的,没法做到对一切事情都平静处之。对于姜洄这样疑似任性的患者,他自然是看不过眼的,当然更多的是着急。
这位姜女士也真的是年纪太小了,她知不知道自己日前才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也差点就死在那个夜晚。
而且她伤得部位也是十分敏感。大脑对人类而言从来都是最为禁忌,自远古时代直至今日人类都无法彻底研究透彻。更何况脑域是公认的精神力主要源点之一,姜洄作为未完全觉醒者应该要更注意些才是,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抱憾终身啊。
姜洄被弗莱这一顿斥唬得反射性缩了缩脖子,对方的语气很容易让她想起多年前班主任的训话,这么多年了就算已经离开校园很久也还是会本能地听从。但一顿操作下,她已经双腿着地稳稳地坐了起来,这会儿要再把人摁回去未免显得多此一举了些。
“既然你都起来了,我再给你细查一番,早日治好,你也能早点回家去。”这名叫做弗莱的医生对姜洄道,嘱咐她在原地等着不要乱跑,随即转身到不远处内配套的一个小间准备东西,应该是准备医疗器材之类的。
而姜洄则被留在原地,满脸茫然,还是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女孩儿打量了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间所谓的病房很大,足有百来平的样子,四周都摆放了一些说不出用途来的大型医疗机械,上头布满她看不懂的字符。房间总体是以白色和一种描述不出来的金属色为基调,墙上地上的材料都有种说不出的未来设计感,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实验室?还是十分高级的那种。
姜洄心思千回百转,一下子想了很多,然后那边那名叫做弗莱的外籍医生就推着一小车的奇怪医械过来了。她还眼尖看到其中某个奇怪的器械延展有类似于长针之类的副件,在这足够敞亮的空间闪烁着一种森然的光,让人浮想联翩。
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她背在身后的手瞬间就一阵发紧来,瘦削的手臂肌肉抽动,似乎在强忍着某种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