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松鼠身周的光芒一点点黯淡,自来熟地又靠在了费舍尔的肩膀上,对着他眨了眨右眼,明明是一副松鼠的模样,却有一种人性化的火焰在祂小小的眼眸之中燃烧。
“哎,等等,不对劲.”
阿涅巴托斯顿了顿,转头看向蕾妮的化身,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本体,疑惑地问道,
“费舍尔你做了什么让蕾妮特别开心的事情吗,看起来她现在心情不错哎。”
蕾妮脸色变得微红,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将费舍尔肩膀上一脸八卦的阿涅巴托斯给抱了下来,放在了半空之中,祂也不掉地,只是抱着手又漂浮着回去,一下看看蕾妮的本体一下又看看费舍尔,似乎是在比较大小。
随后,祂一边摇头,一边惊叹地“啧啧啧”,
“现在的年轻人和年轻神啊,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尝试.”
“.”
蕾妮捏了捏化身那比那松鼠都大了一圈的拳头,俨然是一副要全垒打的姿态,费舍尔却明智地先行一步疑问道,
“阿涅巴托斯神,先前蕾妮说你们的本体都在此处”
“哦,我为什么用化身是吧?”
阿涅巴托斯抬了抬自己脸上的小眼镜,刚要说什么,特蕾莎修女的声音却突然从深空之中响起,
“因为阿涅巴托斯的本体现在正在终极之内,我们三位约定好了,会轮流进入终极承担主力,其余几位做辅助,现在正好是阿涅巴托斯值守。”
“呐,就是这样。”
阿涅巴托斯伸出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大门牙,点了点头应和道。
而身后的幽暗之中,借着蕾妮散发出来的如水月光,一道巨大的、如流体一样的巨大扭曲不规则阴影慢慢来到了费舍尔的面前,哪怕已经受到过了蕾妮对权柄的训练费舍尔却还是产生了极度不适应的情况。
费舍尔身体上的肌肉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蠕动了起来,他很快想起来了,拉玛斯提亚的本体是拥有两个权柄的神祇。
但他还是抬起头来,将那靠近的难以名状的扭曲存在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而这位百相之神的本体也终于得以被一窥真容。
那是一团五彩斑斓的不断蠕动的流体,在那流体表面源源不断地涌现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突触,而在流体的表面之下,费舍尔好像能看见一张张脸庞,脸庞的模样和表情各异,但似乎都是“人类”的脸。
那并不是拉玛斯提亚身体上有的内容,那仿佛更像是他自己目光和心灵的投射
“承担主力.是什么意思?”
那扭曲的、如蛇如龙一样的身躯微微歪曲,费舍尔不知道祂的哪一个部分是头是脸,或者说全身上下都是脸?
只是那歪曲的方向正好是终极的方向,费舍尔便知道祂是让自己看向那边。
“这么多年来,除了驻守夹缝这关键位置的达拉斯贡之外,我们这些神祇的本体几乎都要不时地来到这里。但在灭世预言正式开始之前,我们也只是需要满盈期时来此集聚,因为【无限】权柄在满盈期散发的力量会不受控制地对藩篱造成影响,所以先前每到满盈期,我们这些神祇的意识都会从现实抽离.
“至于现在时时刻刻都要在此,甚至还需要让蕾妮也在旁协助全然是因为终极的缺口还在扩大。”
费舍尔微微一愣,看向那散发淡淡金光的如星河一样巨大的缺口。
这入侵者唯一能进入的通道时至今日还在扩大?
“一万年前左右,终极便已经出现,但那时,终极的缺口还很小,只有差不多你这么大我们没有发现它的存在,甚至于当转移之人穿过它来到这里时我们几乎都完全没有防范。
“经过了一万年的扩大,它已经扩张到了如此的地步,不过这些只是通过面积的扩大,藩篱的性质依旧有效,抗拒着外来权柄与规则的进入。但你身上那本亚人娘补完手册的贡献者在偷偷溜走之前为我们留下了一个消息,她说,随着终极的进一步扩大,藩篱的性质最终会失效,你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费舍尔.”
费舍尔的喉头微动,他太明白了。
可以说现在的灭世预言的局面他们之所以还能抗衡全靠这隐秘的藩篱抵挡着外来神祇直接的权柄干预,硬拉着祂们被迫使用补完手册这种发育周期长又容易流产的方式来推进灭亡计划。
而一旦藩篱彻底破碎,光是梦幻的本体杀进来都是生灵涂炭,一路平推的结局
“所以在她离开的这几十年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合力研究藩篱,不敢妄言能修补阿赞罗斯的伟大藩篱,至少也遏制住了它的扩散,只是所付出的便是我们的权柄必须全心全意地待在这终极附近而现实乃至于灵界内的污染,我们都分身乏术。”
亚人娘控果然逃跑了,而且大概率是将自己送到了特蕾莎修女的修道院门口之后就逃走的。
她拥有阿赞罗斯的赐福,能自由穿过终极不受影响
“先前我们才知道,她将宝贵的阿赞罗斯赐福留下了一部分给了你.费舍尔,你现在是这藩篱之内唯一一个能彻底解析藩篱情况为我们想出解决之法的存在。所以我先前所说的一切决定皆在你手并不是虚话,而是切实如此。”
拉玛斯提亚沉吟了片刻,看着这灵界的茫茫猩红之雾,轻声说道,
“藩篱内的灵界污染我们想了许多办法,大概有了一个能根除它的计策。但这毕竟只是梦幻的余韵,就算消除了灵界内的污染,只要祂的本体不死,终究会卷土重来.”
“但是,杀死梦幻的本体是天方夜谭,对吧?也就是说,只有第二条有渺茫希望的路能走”
费舍尔眯了眯眼睛,在蕾妮、在诸神的目光中,思绪如水流动了起来,随后,他一点点抬起眸子,直视拉玛斯提亚一字一句说道,
“将藩篱内的混乱彻底根除,然后修补藩篱,再度恢复先前的平衡。”
“没错,但是”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接上了拉玛斯提亚的话,
“但是,有三个难点.一是如何修复藩篱,二是,如何彻底清除藩篱内的混乱,三么则是如何保证它不会如先前那样再次破碎。”
一想到这三个难题,费舍尔的头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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