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眼见胡女离去,林萧暗暗舒了一口气,饶是前世经历过无数惊心动魄的赌局,此刻手心也已满是汗渍。
这以命相博的赌局,当真凶险!
表面上看,他是赢了方才这一局不假,可实际上在与胡女的心理博弈中却落了下风!
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赢了,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只是,她说的“输即是嬴,嬴即是输”又是何意?
林萧收起自己的筹码,一赔一刚好一贯钱,成了全场百名赌奴中唯一一个没有蚀本的人,也创下了有史以来赌奴以一贯钱筹码成为唯一赢家的记录!
将手伸向裤子准备擦拭一下汗渍,但忽然摸到的一物,却让林萧那颗刚刚放下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分明是——
天蚕丝!
该死的天蚕丝!
方才那胡女夹杂在长发里施展“游丝飞线”时所用的天蚕丝,此刻竟出现在他中裤里!
林萧压根不敢低头去看,强行抑制着内心的慌乱,表面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手,大脑却紧张运转起来,先前情景一幕幕在脑海中快速回放了一遍,立时发现了问题所在——胡女离开时的媚笑和触摸!
方才赌局中他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只有在胡女离开时稍稍放松了片刻,偏偏就在那个瞬间落入了对方算计中!
千算万算,终究还是低估了胡女的心计,她这么做分明是要置自己于万劫不复!
危机,可怕的危机,比方才更加凶险万分!
一旦被察觉自己身上带着这天蚕丝,那和出千被抓了现行没什么两样,刚刚的一切努力化为泡影不说,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与前世的赌场不同,这里出千被抓不是剁手而是杖毙,也就是会被乱棍打死!
“输即是赢,赢即是输,难道胡女这句话的意思竟是……”
就在此时,浑厚声音再度响起:“赌局结束!凡筹码不足一贯钱者,悉数……”
已经输个精光的赌奴们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生命的最后终结。
林萧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最后的时刻,只要熬过了这一刻,便安全了!
“等等!”
没等“杖毙”二字出口,“叁陆”男子突然面目狰狞指着林萧吼道:“他——他出千了!我有证据证明他出老千了!要杖毙也是先杖毙他!”
此言一出,赌奴们先是一愣,随即便似落水者看到了救命稻草,瞬间躁动起来——
“出千被察者当杖毙!”
“这场赌局,我等不服!”
“如此输法,我等不服!”
“不服!”
……
林萧浑身一震,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终究还是逃不掉?
天蚕丝可是真真切切在自己身上,一旦被搜出来,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到头来绝对难逃一死!
“你敢冤枉老子!”
一声爆喝中,林萧突然发难,冲过去朝着那“叁陆”男子面部便是一拳,另一只手顺势使劲一推!
“砰!”
“啊!”
“叁陆”男子一声怪叫往后跌倒,吐掉被打落的两颗门牙,立马又爬起来咆哮着——
“他出老千!”
“我有证据证明他出老千了!”
“我们没有输,该死的是这个杂碎!”
众赌奴闻言“呼啦啦”将林萧围在了中间,个个摩拳擦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害得他们差点被杖毙的罪魁祸首给生吞活剥了!
“哪个敢上来,老子弄死他!”
狂怒的林萧握着一对铁拳,泛着猩红的双眸闪着阴冷的寒光,宛如一尊凶神恶煞,将众赌奴震慑在原地,一时间竟没人敢冲上来。
只是他的心却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旦等这帮红了眼的赌奴反应过来,只怕连个说理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落得个被群殴致死的下场!
更何况,赌场从来都不是讲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