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坤心一沉,他自然不想杨老太他们有啥本事,若是他们好了,岂非是在说,他走错了路?
不可能。
赵启坤道:“洮州那么大,就算是一个村子,肯定也不是刚去的迁民。”
“可是,”赵学文道,“到底是一个村子,就算接济应该也能赚到一些,而且那叫杨氏奶酪,我娘她不就是姓杨……”
这话让赵启坤冷笑起来:“你说那奶酪是她做的?我看你是脑袋坏了,居然有这样的思量,你以为是人都能做买卖?”
“就她?是她有这个本事,还是那哑巴和傻子有本事?您知晓牛乳多少银钱?”赵启坤胡须都要气得飞起来,凶狠地看着赵学文,“遇到啥多想一想,不要乱说话,免得出去丢我的脸面。更不要在你母亲面前说这些。”
赵学文应声:“儿子明白了。”
赵启坤心里也不舒坦,柳氏回娘家就是问他的差事去了,看来还是没有消息,他就不明白了,这老天是不是跟他对着干?冯家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在他去衙署找差事的时候,真是时运不济。
赵启坤被扰乱了心绪,赵学文走了之后,他重新坐回书桌旁,拿起桌子上的书来看,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从前杨氏在的时候,他就会吩咐杨氏给她打酒,做些饭食。别的不说,杨氏的饭菜当真做的不错。
赵学文走出院子,他决定还是写封信给陶氏娘家人,问问凤霞村的事,他娘和弟弟在凤霞村到底怎么样?
万一他们真的发迹了,他也不能在一旁看着。
……
此时的凤霞村当真是一片忙碌。
天越来越暖和了,眼看就要春耕,总要在春耕之前再多赚些银钱。
现在用不着别人说,整个村子的人就像跑在草原上的马儿,全都放开了使劲往前冲。东村的人手也全都用上了,现在两个村子当真是不分彼此。
忙碌的时候,大家也不会各自归家,单独收拾出一个院子,砌好了灶台,留下几个妇人专程给众人做饭菜,大家分拨去吃,无论啥时候去,总会有吃的。
这可真是省了事,村中的人都在那边吃喝,家中不用单独起灶,这下子大家就有更多功夫做皮子了。
曹老太端了一盆水过来,那是清洗皮毛后的水,水虽然不干净了,但表面还能看到一些沫子,那沫子香喷喷的,就像地里开的花。
曹老太将水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冯老太:“你说洛姐儿往这里面捣鼓了些啥?将那皮毛洗的真是又软又香,每次倒这水的时候,我都舍不得,恨不能将用来洗头发。”
冯老太皱起眉头:“你倒是不嫌脏。”
曹老太翻了个白眼:“才过几天好日子,就不是你了,从前啥水不得用?水不脏人知道不?”
说着两个老太太看着忙碌的众人,不知咋地,看着这热闹就是心情好,大家都有事儿做,有银钱拿,日子可不是越过越好了?
“洛姐儿呢?”冯老太道,“可有几日没见到了。”
曹老太点头,洛姐儿每天调好清洗皮毛的水,就坐着驴车去寨子上,也不知道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曹老太摆摆手:“反正不能有啥大事。”
没啥大事的赵洛泱,正在看她四叔几个试弩箭,不远处是骑着马撒欢了跑的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