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澜重点却在于契纥和可敦有一腿!
若是萧氏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突颜一直觉得契纥是他的舅舅,会站在他这一边,而如今看来却不一定。
契纥可以为了可敦欺骗利用一个女人二十多年,又怎么不会因为可敦出卖自己的外甥呢?
想到这里,顾天澜心里不由得发寒。
如此看来,整个突厥完全是在宝音和她母亲一族的掌控之中。要粉碎宝音的阴谋,很难。
顾天澜从萧氏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顾天澜对她心生了一丝怜悯之心。
“夫人,你想报仇吗?”顾天澜突然问道。
萧氏双眼发红:“想,如何不想?我想让所有人看清契纥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想让他们知道我没疯。”
“夫人,你别急,只要静静地等着,总会有那么一日的。”
顾天澜听完萧氏的故事后,悄悄从她的院子里去。
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门,一只手便将她从门外拉了进去。
突颜关上门,暴躁地看着她:“你去了哪里?”
顾天澜道:“闷在这里难受,我四处走走。”
突颜道:“你最好乖乖呆着,若是被发现了,我保不了你。”
顾天澜道:“我会小心的。”
突颜道:“舅父不太相信可汗被宝音控制了,我们需要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让他相信。”
顾天澜道:“你觉得你的舅父真的会帮你?你的舅父便是你的母族,你沦为反贼,四处奔逃,为何你的舅父还可以手握重权?”
突颜突然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舅父绝对不会害他。
但是顾天澜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突颜突然暴躁起来,暴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觉得是为何?”
“萧氏说契纥和可敦有一腿。”
“别听那个疯女人的,只会胡说八道……”突颜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那时,他还未被定为反贼,可自由出入皇宫,有一日清晨去白釉宫,恰好看到契纥从可敦的宫中出来。
有些细节他本来不在意,而经人提醒了一句,所有的细节便串连成一个真相。
他哑着声音道:“若是契纥真的上了那贱女人的床,该怎么办?”
从突颜的表情看,顾天澜已经相信了萧氏的话。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突颜道。
“离开这里,你还有别的去处吗?”
突颜哑声了。
果然是穷途困兽。
顾天澜道:“我们便赌契纥对你这个外甥还有一丝感情,不会将你赶上绝路。”
白釉宫。
帘子后面两个人影相依相偎着。
都说可汗和可敦关系不好,如今看来都是流言,太假了。
帘子前跪着一人。
“可汗,查到了。”跪着的人道,“有一人十分可疑,前几日刚入南院大王府做杂役,不知为何,很受南院大王的赏识。他做杂役不过几日,南院大王便要提拔他做护卫,所以属下觉得他肯定立了什么大功。”
“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说自己叫'石头'。”
石头?这个名字太普遍了,就像有人信手拈来给自己取的假名。
“可汗,属下还画了他的画像。”那人说着,便将画像呈了上去。帘子后面伸出一只手,将画像接了过去。
宝音打开,一张熟悉的脸顿时跃入她的眼帘。
不可能的,公孙奕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明明看着他掉下悬崖的,那悬崖那么深,掉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而且,大梁也是太子临朝,皇后垂帘,虽然没封谥号,太子也未称帝,但是整个大梁都默认公孙奕已经死了。
宝音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画像上的那张脸却又是真真切切的。
宝音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南院大王府看看,若真的是公孙奕……
“母后,上天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呢,我要去收礼了。”宝音凑在可敦的耳边,吃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