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那是心尖子,生活起居,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说到这里,他翻身将舒舒搂在怀里,音量越发低:“爷真是奇了怪了……这要是主母重视嫡庶,还说的过去,亲疏有别,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与旁人肚子里出来的当然不一样……当阿玛的,又不自己怀孕生子,怎么待骨肉也分了嫡庶……”
这个想法要不得!
虽说舒舒眼中,并没有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意思。
可是也受不了九阿哥这种均嫡庶的想法。
这……会损害到她的利益!
舒舒仔细想了想,道:“婚姻,本就不是两人之事,而是两家之事……女方置办嫁妆,将教养了十几年的女孩好好的嫁出去,结果到了夫家,妻妾无别的,那是什么道理?嫡庶之别,看似不公平,可也是另一种公平……”
九阿哥脸上还是不赞成:“爷当然晓得婚姻是两家之事,也晓得夫妻匹敌,可汗阿玛是皇帝,那不一样……”
“可是皇上也有需要人帮扶的时候……”
舒舒梳理着康熙早年的事:“当年世祖皇帝与皇上父子两代幼主临朝……宗室王爷权重,辅臣跋扈,地方动荡,有倾国之忧……最后皇上能顺利亲政,也有赫舍里与钮钴禄两族倾力效忠之故……”
所以元后赫舍里氏的选定,是太皇太后在平衡四大辅臣势力,加重文官出身的赫舍里家的势力。
孝昭皇后这里,也是为了平衡。
平衡新旧势力之间的分量。
到了佟皇后这里……
将佟家这个先后族再次变成后族,是为了遏制赫舍里这个新兴后族……
康熙就是个端水大师!
舒舒腹诽着。
九阿哥听了舒舒的话,自己也琢磨了一下,竟然舒坦了不少:“你说得也对,汗阿玛又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用了两家的人,娶了两家的女儿,对这两家的外孙格外看重些也说得过去……哎,之前没想着这些,仔细想想,汗阿玛也是苦孩子……”
他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今天又听舒舒讲了半天因果,觉得这也是一种因果。
舒舒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这个念头还是省省得好。
要不然改日在康熙面前露出来,不敢想。
“爷去造办处,再琢磨点儿别的……”
舒舒建议着。
“琢磨什么?”
九阿哥好奇:“还惦记镜子呢?”
舒舒摇头:“镜子与腰带没什么区别……我想着爷当差一回,不能只盯着这些,这样外头提起爷来,能有什么好话?有什么东西,精细,外头制不了的,制出来,与国有功的?”
“你说的有道理,爷不能叫人小瞧,可这朝廷用的器具,还有工部……多是那边制造……”
九阿哥起身盘腿坐了:“你帮爷好好想想,爷该往哪个方向使劲……”
舒舒也坐了起来,想了想道:“玻璃坊烧不出纯透明的玻璃,那内造办制的那些钟上的玻璃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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