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说了明日要归省之事。
“是儿媳妇不放心额涅,才问了九爷能不能回……”
她没有将此事推到九阿哥身上。
宜妃却是晓得她的秉性,行事周全,不会想一出是一出的。
肯定是九阿哥那边想的,又匆匆忙忙的定下日子。
她就道:“是该回去一趟,要出远门呢,总要跟你阿玛额涅说一声才放心……”
说罢,她叫了惠兰进来,拿着一个锦盒。
“这是预备给你额涅做‘洗三礼’的,你既回家,就先带了去,也便宜!”
舒舒起身,双手接了,道了谢。
宜妃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道:“你明儿回去,看看你额涅脸色如何,脸上擦什么,现在天干,春癣要起来,偏生还不能用药,要了命了……”
舒舒仔细看了看宜妃的脸,道:“儿媳妇看着,倒不像是春癣,太医怎么说?”
春癣的话,多是三、四月高发。
因为春日干燥粉尘多的缘故。
这些日子,冰雪消融,可空气还是湿冷,粉尘没起来。
宜妃无奈道:“太医说是春癣的一种,也是干燥的缘故,你瞧瞧四下里摆着水盆,也不顶用……”
舒舒顺着她指的望下去,屋子角落里,确实放着几个水盆。
只是如今地龙烧着,这个就不管用了。
舒舒觉得还是地暖屋子里干燥的缘故,加上过年这段时间各个宫里内膳房都是年菜,大鱼大肉的。
她想起后世的美容小方子,道:“还是脸干的缘故,我额涅脸上也细嫩,最怕冬春干燥,说是一干就跟裂开似的,洗脸都疼。”
宜妃听着,带了认真,连连点头:“我也是这样,又痒又疼,什么都不敢擦,擦了更痒了!”
舒舒道:“我额涅让人在屋子里放了炭盆,上面放着没有盖盖子的水壶,借着水汽让屋子里湿润些,也用湿毛巾早晚敷脸,就好了许多。”
宜妃听了,很是心动:“这还真是好法子,脸干了才疼,不干了自然不疼了。”
舒舒又道:“不过我额涅说了,这个治表不治里,也是秋冬吃肉吃多了,内火燥的缘故,宜多吃鲜果青菜,将内火降下来,就好了!”
宜妃深觉有理:“太医也让我忌口,少用荤腥,是我嫌果子凉,内务府分过来的苹果、白梨,都让摆着熏屋子了……”
婆媳俩说了美容,宜妃又问起她出门带人之事。
舒舒笑着说了自己的“取巧之道”。
“钿子装饰好了带着,出门在外就方便了。”
宜妃听着,来了兴致,道:“那额娘也帮你拾掇一个。”
说罢,她就吩咐惠兰:“拿两个空钿子来,再将前些日子收起来的那两匣子首饰抱过来。”
少一时,惠兰抱了两个首饰匣,后头跟着个小宫女抱着两个钿子盒。
两个首饰匣打开,里面是几套活泼俏丽的累丝镶宝首饰。
宜妃还记得舒舒爱红的话,可着镶嵌红宝石的挑出来十来件。
有团花,有偏凤,还有流苏什么的。
不过简单搭配后,宜妃自己都不满意了:“金灿灿的,晃眼睛……”
舒舒对比着眼前这个金钿头,也觉得过于隆重。
要是换做惠妃同荣妃那样的年纪与身份,应该会显得雍容华贵。
换了舒舒这个年纪与身份,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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