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去准备。”莫里循答道。说完,又觉得这话没能给何锐一个交代,便补充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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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锐笑道:“这是小事。我看莫里循局长进门的时候那么兴奋,想来是有大事要谈。是什么事?我都有点急不可耐了。”
莫里循稳定一下心神,把自己的方案拿了出来。就见何锐看着看着,神色已经恢复到思考的状态。而且何锐的脸色并不愉悦,应该是对这个大胆的计划有顾虑。
“主席,俄国的商业信用其实没有那么差。”莫里循解释道。
何锐放下计划书,“从产业互补上,俄国现阶段与我国一样,都需要成套设备快速提升各种产能。我们现在主要的成套是从美国进口,我认为美国也会成为俄国主要的成套设备进口国。”
莫里循早就习惯了何锐的经济视角,听了何锐的分析,莫里循发现自己不安的原因或许就是如此。与俄国方面的交流中,莫里循的确注意到俄国的确提出过进口成套设备的看法。不过俄国代表当时明显不认为中国能够提供俄国看得上眼的成套设备,也就没特别深谈。
“就是说,我们满足于当下的贸易量?”莫里循问。
何锐又思索片刻,笑道:“我支持莫里循局长关于派代表团去交流的建议。也许只是我们对于俄国的需求不够了解呢。”
莫里循见自己的建议得到通过,便起身告辞。何锐却考虑起莫里循的建议,这件事会不会是自己想当然了呢?何锐也有些好奇。
列宁同志是一位伟大的革命家,不过并非经济学家。何锐一直不愿意做些对列宁同志的形象有所打击的话。如果从马克思主义本身是一门经济学的视角看,从列宁同志开始,铁人同志扩大化,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神学化的趋势就极为严重了。
任何理论一旦与道德挂钩,就会变调。保证公平公正,可以利用社会制度来完成。社会发展中的遇到的问题,可以通过发展来解决。一个简单的例子,有段时间,中国农业产值不足中国gdp的5%,却导致了超过50%的社会对立。取消农业税就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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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业生产占国家税收50%的国家里,正常人,哪怕是马克思主义者中的人道主义者都不敢取消农业税。
事情一旦与道德挂钩,就麻烦了。先不说‘是谁的道德’这么一个根本问题,哪怕是泛泛的道德看法,也会把问题激化,农业税要么是符合道德的,要么是不符合道德的。要么千秋万代,要么不能存在。搞成这样,就完全背离了实事求是。
俄罗斯民族很年轻,一百来年,并没有能够掌握这些。列宁同志领导的联共布尔什维克一定能够从道德角度去理解国际贸易,能否以经济学规律理解国际贸易,并且驾驭国际贸易为中俄两国人民造福,何锐真的没啥信心。
当然,何锐也没有把责任全推给苏俄那边。如果中国此时工业实力强大,很容易就成为俄国主要成套设备进口国。那么俄国卖资源,中国卖设备与工业品的贸易模式也很容易建立。从历史上看,俄国本就很习惯这样的贸易模式。
所以何锐给工业厅长庄嘉雄打了个电话,让他准备一下东北成套设备的报告。
放下电话不到十分钟,工业厅长庄嘉雄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主席,我们准备研发在高寒地区使用的轮胎,不知道可不可以给主席汇报一下。”
“俄国提出来的?”何锐笑道。
庄嘉雄也不隐瞒,“是。俄国那边发现,现在的轮胎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下难免出问题。尤其是俄国那边对于卡车的需求特别大,对于轮胎的要求也被提了出来。”
何锐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就轻松许多,看来俄国同志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跳脱么。何锐甚至明知道自己妄想,也假设了一种可能,是不是俄国同志们对于中国科技研发能力的评价提高了。
无疑,何锐对于自己妄想的判断是错的。在联共中央会议上正讨论着与东北的贸易问题,之前联共中央已经做出决定,在东北与日本的战争中保证进出口,让东北政府有更加充足的物资与日本作战。
甚至不用列宁同志这样的敏锐的战略家做解释,联共中央委员都能完全想明白。东北与日本的战争将在数年内让苏俄完全不用担心东部边疆的安全。
此次会议上,俄国负责对外情报的委员提出一个问题,东北政府的橡胶到底从哪里来的。
“我们今年已经从东北进口了数万吨橡胶,大大缓解了国内相关工厂的压力。但这样的数量让我们不得不担心,东北是否与英法与美国之间存在私下协议。”
一时间,国防工业委员脸色有些紧张。如果东北与英法美国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密约,中国统一之后,俄国的东方就会出现一个更加危险的敌人。
对外情报委员继续说道:“现在东北向我们提供的工业品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与我们了解到的东北的工业实力不符。根据国防工业部的报告,包括纯碱在内,太多东北生产的化工产品品质与英法同类产品相比,质量相当,甚至有优势。这样的事实让我们没办法解释。”
听到这些无法质疑的现实,联共中央成员们神色更是凝重。直到列宁同志打破了沉默,“这就是我们怀疑东北政府的全部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