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时,就靠他们在外边佯装劫富济贫的夜行侠,给各地的灾民送银两。与老丈人关系不睦的原因在于,他“贪”了那么多,从来舍不得给岳丈家花用。
哪怕是老丈人的大寿,他送的寿礼也极为寻常,让老丈人很没面子,觉得他抠门。
他是抠,舍不得浪费银钱买那些一无是处的贵重物品。若有同僚试探,他就笑笑说,自己这官儿不知能当多久,得攒着将来花用。
老丈人听罢更气了,每逢女儿回府探望爹娘总要挨一顿训,被兄姊妹们一顿嘲讽。
女子不在乎,也从不向自家男人发牢骚,小两口的感情愈发深厚。
而这次,县令大人接到一封密报,命他处死住在燕塞的一户人家。那户人是难民,从燕蜀那边逃过来的。密报上说,那一家子疑似燕蜀国派来的细作。
县令大人几番拖延,谁知县尉出面把那户人给关起来了,让他择日处死。
这些是难民,疑似细作被处死是很寻常的事。就算将来被揭发,县官不仅无罪,有后台的,还能因为处事谨慎而受到嘉奖,没人会关注难民的真正死因。
若是平民被灭门,那事情就闹大发了,说不定引来朝廷官员的微服私访。
深知此事有蹊跷,他乔装打扮去劫大牢。
可他去得太晚,赶到的时候,恰好遇到三名黑衣人夜闯大牢,不仅杀了狱卒,那户人也悉数死在牢里。
他不幸被对方察觉,躲闪不及中了毒镖。
等他被元昭一行人救了之后,返回城里时,得知那户人不仅死了,罪名还被按到他这位劫大牢的头上。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真面目没有暴露。但有口难言,午夜人屠的罪名他背定了。
元昭:“……那户人家是怎么回事?”
“还未查到。”目前只查了那县令的近况,洛雁问道,“可要追查?我们在燕蜀那边有人。”
“查吧,”她好奇对方被灭门的原因,“能支使武楚的官员协助,绝非一般内幕。”
县尉越过县令私自逮人,还敢命令县令大人择日处死,可见南州的水挺深的。难怪阿爹当年不屑与南州官员来往,南州官员也不敢对她爹怎样,互相忌惮。
群狼环伺,这位县令大人一家大小在南州,自保已经不易,想突破重围更是难上加难。
“南州有人吗?有的话,关键时刻帮一把。”元昭叮嘱。
“当年陪咱们一同去打虎的两名游侠还在,一直惦着老国公救过他们的恩情。”洛雁道,“他们在山里隐居,与世隔绝,说过老国公有召必出。”
“那县令一家的安危就交给他们吧。”
不必露面与县令搭上关系,在城里暗中留意即可,以免好心办了坏事。
洛雁领命而去,元昭继续看书。
直到子时夜半,屋顶噼哩啪啦一阵响,豆大的雨滴砸在瓦面上格外响亮。动静这么大,又不在自家的府里,元昭根本睡不着,仍在窗边看书。
蓦然间,头顶传来青鹤的低语:
“殿下,有人来了。”
话落不久,卟的一声,一支暗箭插在窗边的横木上。箭上绑着一块竹片,上边用剑刺着“屏退左右,有事相商”八个字。
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