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家伙都蒙对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服气,想了想后,指着被门帘盖住头脸的尸体说道。
“既然你这么会猜,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吗,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
顾清等的就是这句话,否则先前的一番推理表演岂不是白费了。
他晃动着手臂,手铐与铸铁暖气片相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总要近距离观察一番吧,推理也不是凭空捏造,信口胡说啊。”
“哼!别想着玩花样。”
沈亦白也清楚顾清说的有理,冷冷的威胁了一声后,掏出钥匙解开顾清左手上的手铐拷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跟在我身边,不许超过前后半步的距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亦白掀开西装衣襟,露出插在腰间的手枪道。
“知道了!知道了!”
顾清非常乖巧识趣的点头应道。
二人并肩走到尸体所在的半开放车厢前停下脚步,顾清没有第一时间掀开布帘查看尸体的情况,而是对沈亦白示意了一下后,绕过尸体进入到车厢里面。
车厢两侧各是上中下三层硬板卧铺,其中五个铺位上的被褥都折叠整齐的码放在床头的位置,只有左侧下铺有明显躺卧过的痕迹,床头上折叠整齐的被子上也有明显的凹陷。
显然这就是死者的铺位了,临死之前还在上面躺过一段时间。
顾清俯下身去查看,发现白色传单的褶皱有些扭曲,说明死者躺在上面的时候应该是辗转反侧过许多次。
接着顾清弯腰查看了床铺底下的空间,什么东西都没有。
站起身来看向对面的床铺,中铺和下铺之间的隔断横梁还有床单上,都是大片的呈喷溅形状的血迹,地板上也有一滩暗红色血迹。
查看过车厢里的情况后,二人走出车厢,在尸体的左侧面蹲下身子,掀开盖在上面的布帘。
尸体此时仍旧保持着脸朝下的趴伏姿势,二人合力将尸体翻转过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变成青色的脸庞,微张的嘴巴和瞪大的双眼,显示出死者临死前所承受了何种程度的痛苦。
死者留着中长发,三七分的偏分头,头发上有一圈明显的凹陷痕迹,应该是经常戴着帽子,可车厢属于死者的铺位上却未见帽子的踪影,甚至连出远门必备的行李箱都没有。
死者两侧的鬓角已经有许多白发,结合脸上的皱纹和皮肤光泽,大致可以判断年纪在45到50岁之间。
身上穿着一套材质颇为高档的丝绸褂衫,脚上一双深褐色的牛皮皮鞋。
心口上插着一柄折叠小刀,刀刃完全没入及柄。
胸口附近的衣襟有一大片被血液浸透。
死者的双手看起来保养得还算不错,可指甲缝里却是残留着泥土的痕迹,左手拇指带着一枚看不出来材质的扳指,无名指上有明显的凹陷,那是长时间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迹,可此时戒指却是已经不知去向。
又仔细观察了片刻后,顾清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两人的手拷在一起,沈亦白被顾清带着站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我已经推理出了这人死亡的整个过程。”
顾清道。
“啊?”
沈亦白更加疑惑了,顾清看到的自己同样也看到了啊,可是自己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人是怎么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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