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八哥我今天跟你说句实话。当年那场惨败,责任在我啊。我…我是管着伺候营啊!”
说完这句,邢戾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双掌之间,嚎啕大哭起来。
守在门外打瞌睡的九棍被哭声惊醒,愣了半晌后也是长叹了一声。
跟着掌柜的三年多,他自然也感觉得到掌柜的心里压着事。
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些,不然早晚得疯。
听闻邢戾当年竟然是掌管伺候营的,顾清也是怔了一下。
伺候营是干嘛的?查探敌情啊,外围警戒啊。
大军这边被骑兵抄了后路,以致惨败,伺候营全体当斩啊!
也就是说,当年是因为邢戾的失职,才导致的那场惨败,导致他的六位结义兄长身死沙场。
作为主将的李奉孝虽然也难辞其咎,但若真追究起来,邢戾不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是李奉孝为邢戾顶了锅,而邢戾却又不声不响的跑了。
这就可以理解为何李奉孝如此不待见邢戾了,换成自己昨晚就得把这狗屎戳死。
但是这个念头仅是在顾清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今天听过赵虎的讲述后,顾清就觉得邢戾当年的举动有些反常。
按理说即便是想要另投高枝也没必要去飞鱼卫,更不应该选在李奉孝被关押的时候。
再加上这一顿酒喝下来,顾清已经多少猜到了邢戾的打算。
“八哥你加入飞鱼卫,是想给兄弟们报仇,为自己赎罪吧。”
顾清拍了拍邢戾的肩膀问道。
邢戾毕竟是个大老爷们,不可能哭个没完,掉了几滴泪,发泄出心里多年积压的情绪后,整个人的神采也飞扬了起来。
听到顾清的话,邢戾伸袖子抹去眼泪,从身后取过一个酒坛,拍开封口,也不往酒壶里倒了,直接将二人的酒杯满上。
“老弟,还是你懂我,来走一个。”
说罢送酒入喉,一饮而下。
“当时在军帐里窝了几天,我越想越是觉得亏欠几位哥哥,亏欠那些战死的弟兄。本想以死谢罪,一死了之的。可就在把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我又觉得不甘心。
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下去后见到哥哥们和弟兄们怎么跟他们说?你们的仇我没本事报,四哥替我背了锅我也不敢吱声。我邢戾已经窝囊过一回了,不能再窝囊第二回。
于是我把那些年攒下的家底,还有几位哥哥的都划拉到一起,通过关系送给了武选司的一个郎中,在飞鱼卫某了一个总旗的职位。
我想过了,若是继续留在军中,就只能听凭指挥使的安排。他让我去哪,我就得去哪,这还怎么给哥哥们报仇。在飞鱼卫就自由的多了,我就一点点熬,熬到了百户,转为了密谍,能够名正言顺的追查当年那些狗崽子的下落了。这些年陆陆续续抓到了几批,也算是收了点利息回来。”
说着,邢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去到床边从床底取出一个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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