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布成阵法,这份阵道造诣,张某也是敬佩的。此战,是我们输了。”
将抓在手中的青旗,扔还给下面那名脸色惨白嘴角溢血的甘家修士,张烈拉着张传书,化为一道遁光返回了张家众人之间。
“夫君,你没受伤吧?”
吴筱这个时候跑出来,拿出手帕为张传书擦拭着汗水。
“没事,筱儿。元烈长老出手及时,我并没有受伤。”说完,张传书来到张相神与张烈的面前,施礼道:
“传书有负族长、长老所托。”
“不妨事的,胜负乃是常事,能够汲取经验教训就好。”
“甘族长,这样的斗法斗剑,我看对族中弟子的益处很大,以后不妨每隔几年就举行一次,有紫府修士看护着,既可以增加后辈的斗法斗剑经验,又可以增长他们的见识。每一次再加一些添头,不失为一场盛事。”
张相神意态和气,极具气度的这样言道。
“能够与张家这样的家族相交,是我甘家的莫大荣幸,就依道友之言好了。传灵道友,老夫与你交手,有一些以大欺小了,这样,我再加上泰和城中的两间店铺,若此次斗法我战败了,就输给张家,张家就不必再加赌注了,其实那株沧澜草本就是张家的采药童子采获的,虽然长在我们甘家,但是我们甘家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可见是没有享用此物的福分,此次前来其实是我们无理取闹了。”
甘家老祖甘文哲,一番话语说得极是大气,也是有意结交张家,若是能够攀上张家的这条关系,损失两间店铺又能算得了什么?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的道法切磋,还请您多多指教一二。”
张传灵化为遁光,飞身而出,站立在了虚空,青袍玉面,风姿绰约。
与之相比,垂垂老矣的甘文哲就实在是没有这份卖相了。
“传灵道友请先出手吧,老朽与你这个年岁的孩子斗法,总不好再厚颜抢攻。”
甘文哲这样说道。
若是在真正的厮杀当中,像眼前这样老鬼的话,张传灵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但是此时此刻身后站着张相神与张烈,甘文哲若是敢玩阴的,身后这两位能把对方的脑袋直接拧下来,这样的情况之下。
张传灵双手掐诀,直接就开始准备一项蓄势良久的大威力法术。
一见到这一幕,甘文哲愣了一下,半晌后却是苦笑,但他还真不能出手打断。
在这个过程中,四周的空间渐渐就发生扭曲了。
当甘文哲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一片深山幽谷,如林石柱之间。
“丹阳宫千机图?想不到你执掌此图不久,就已经可以操控到这个地步了。”
千机图若是正常使用,需要将之祭起,而后再将敌人罩入到阵法当中,时机的把握很重要,因为敌人可能会对攻会遁逃,一旦罩不住,千机图的威力也就无法展现。
而张传灵现在的用法,却是以自身为引直接将四周敌人卷入阵中,这是一种高级应用方式。
“呼。前辈谬赞了,晚辈一身修行与前辈相比别无所长,也只有这张千机图还算拿得出手,当然也只能倚仗于此了。”
此时此刻张传灵脸色惨白,侧身坐在一头傀儡巨虎的身躯上,而在她的四周,则是一群面无表情,死气沉沉的傀儡,有弓箭手,有虎豹,有巨剑剑士,粗一看竟有近百具。
本来以张传灵的神识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同时催动这样多的傀儡,更何况她还要开启千机图。
但是千机图法器本身就有提高修士神识,辅助其操控傀儡的效果,虽然现在限于身价,张传灵还没有注入生魂的血魂、天魂傀儡傍身,但是仅仅只是她身边的这近百阶的傀儡,堆也足够堆倒多数同阶修士了。
“哈哈哈哈,张家修士果然不凡!可惜,当年三尸魔君神剑一挥就把老夫噼成重伤,他也没有机会知晓我的真正手段。”伴随着这根本不知是自嘲还是感慨的低语。
甘文哲的一只手掌,豁然伸出,就这么平举着正对着张传灵。
“嗤啦”紧裹着手臂的一整段袖子撕裂,在布片飘散间他的整条手臂好似充气一般膨胀了起来。
从小臂到手掌,瞬间胀到了平时的五六倍大小,皮肤也被撑得薄如蝉翼,甚至能清楚地看出其内的条条血管青筋,继而一片暗沉浮起,隐隐地内里还有一个个凸起在游走。
这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就在那条异样的手臂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时,一抹黑光闪烁,同时还伴有浓浓的腥臭之气。
“轰”的一声,甘文哲的整条手臂蓦然崩散开,不似血肉之躯,没有红雨漫天,反而有大量的黑点乍现。犹如山洪暴发泥石席卷,向着张传灵所在的方向冲击而去。
与之伴随着的,还有老者略显平澹的话语声:
“我真正擅长的道术,是驱御灵虫之术,当年三尸的飞剑,北十七宫的修士几乎受之即死,而我却能够活成功下来,凭借的也正是这些灵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