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渡劫失败了?这怎么可能?道心、机缘,苦修,师尊他样样不缺,怎么可能,怎么会渡劫失败?”
“而且我走了,族长你怎么办,家族怎么办?”脱出唯剑唯我状态,张烈手捂着前额,因为头痛欲裂有些吡牙咧嘴地这样问道。
“天意从来高难问,更何况渡劫这种事情,有些人道法自然,一生按部就班没受过什么大的劫难就修炼到了元婴境界,有些人艰难险阻,为修行付出自身一切所有,最后却连筑基境界都无法练成,这是没有地方说理的。再怎样努力,老天不给机会也没办法。”
“不说这些了,元烈你快走,记住,只要你还活着,无论是丹阳宫诸葛恪还是北十七宗,没有人敢杀尽我张家之人,你若是死了,张家就真的完了。快走,快走,莫要回头!”
“……”
张烈看着眼前的族长张相神,他并没有再问出族长你怎么办这般蠢话出口。像张相神这种人,他可以死,但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族人。
黄山赤阳谷张家,之所以可以有今日这样的兴盛,不是因为他张元烈,不是因为张传灵在丹阳宫的回护有功,而是因为张家的族人,一直都被族长张相神保护的很好。
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张相神都会以张家族长的身份去面对,至死,方休。
“啊!”
不甘地低吼一声,驾驭剑光,冲天而起,张烈自己也清楚,自己手上所沾染的北十七宗血债太多了,一旦丹阳宫大败,谁都有可能免除罪责,唯独自己是绝不可能。
只是张烈满心的愤懑,不甘,狂怒,因此他所化的剑光为一片血色,血虹一般直冲向天穹上空。
而在这个时候,蒙冲雷霆战舰上的丹阳宫掌教诸葛恪,他也清晰的感应到了红莲洞府当中,萧山真人气息正在不断的消退。
本来还镇定自若,指挥若定的诸葛恪,一下就心神失守瘫坐在主位上了,对于整艘灵舰都失去了指挥与操控,丧魂失魄,颇久时间。
直到在身旁之人,忍不住上前出言,诸葛恪方才心神醒转过来,流泪苦笑:
“萧山师叔渡劫失败,事已至此,只能执行断尾计划,按照我之前给予你们的名单,将五岭七脉的宗门精英修士都带上灵舰,同时传讯给影魔宗议和,告诉他们如果肯放我们丹阳宫修士安全离开,五岭七座四阶灵脉以及我丹阳宫的一半土地与人口,都可以完完整整的交给他们,若是不愿,我们就炸毁灵脉、污染灵田,一分一毫好处也不留给他们。”
这个时候,诸葛恪见灵舰内的众多修士太过低落了,因此不得不强忍着心中悲痛,站立起来开口言道:
“北十七宗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而已,面对生存压力时固然可以戮力同心,但当他们压力尽去再面对巨大利益时,他们就没有足够的凝聚力了。此战之后,我们只保留北方四郡之地,据险而守未来徐徐图之,日后未必就没有卷土从来的机会。”
丹阳宫掌教诸葛恪雄才大略,在宗门当中的威信也是极高,此时此刻他出言这样安慰,灵舰内的一众修士,也士气稍稍提振。
但是,诸葛恪自己心中却是知道的,经过此役一败,丹阳宫千年以内都无法再恢复元气了,未来未必就没有卷土从来的机会,但那个机会,定然是不属于自己了。
“掌教,您看这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宗门修士突然间这样惊呼言道。
而后,随着他将灵舰内的灵气影像放大,只见,在红莲洞府的上方,一名修士手持长剑,一剑斩天,剑意剑气剑势俱是强悍已极,只是那道剑光却犹如幻影一般,在那漫天劫云下一掠而过,似乎斩落于空处未曾引动起什么。
“这是萧山真人的第十四弟子张元烈,他这是在做什么?他以为这是他的魔劫吗?这是中天劫!”
诸葛恪这一生都冷静自制,因此他是极不喜欢像张烈这样的行为的。好在,中天劫云已然正在散去了,似乎并没有因为张烈这一剑而产生出任何的影响。
然而实际上,影响是有的,只是并不在九天之上,而是在九地之下深渊当中。
“师尊,醒转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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