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死牢里谁还会有秘密?这位小兄弟还没进来的时候,他的事不都已经传遍了?”萧炎隔壁的老大冷笑一声。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还不是等死么?”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位平日大老粗的老大终于发出了一丝感慨和对活着的眷恋。
原来就在石修他们恭迎当今圣上的时候,石修不巧的是吃坏了肚子,但是皇帝车架经过的时候,他们都必须得跪拜。
俗话说人有三急,别说当今天子来了,就算刀架到脖子上,石修也憋不住啊。
于是眼看浩浩荡荡的队伍都要离开的时候,石修终于忍不住了,屁股后面“嘭”的一声巨响,瞬间污染了方圆数米。
那不可描述的味道弥漫在大道之上,熏的周边的羽林军纷纷掩鼻,报以怒目,但是没有命令,他们又无法动弹。
至于周围其他人虽然低头跪着,但不影响躲避,于是在人群中形成了以石修为原点的一个圆,石修被围在里面一目了然。
虽然没有惊扰到当今圣上,但是上林苑令脸上挂不住了,他勃然大怒,责令石修回家闭门思过十日。
石修想着这十日之久,正好回老家平陵县看他那青梅竹马的媳妇,谁想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官寺的兵士前来抓捕,罪名便是大不敬。
按汉律,对皇帝大不敬之罪就是死刑,虽然石修并没有惊吓到当今天子,但是官寺的人却不听他解释,不由分说的把他丢进这平陵县大狱之中。
蒙圈的石修还没清醒过来,就有中间人找他家人说可以帮助石修减免死罪,前提是得五万钱。
石修哪有五万钱,上上个月的时候家人终于东拼西凑了两万多钱送给中间人,中间人只是让他们继续凑钱,等消息。
当时中间人说半个月就会有消息,但是这都两个月过去,却还是杳无音信,而中间人也消失不见了。
在这期间还传来了一连串的噩耗,先是石修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去世了。
然后狱卒传来的消息是石修一直自以为很恩爱的妻子也要改嫁,在煎熬中,本来半月探监一次的媳妇也不见了踪迹,让石修确认了这个消息。
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这位刚到而立之年的汉子崩溃了,成了这地牢里的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直到萧炎的到来。
“咳咳……是有些狼狈。”尽管是去年冬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听来依旧画面感极强,萧炎下意识的扇扇口鼻,说道。
“但是罪不至死,这明显是有人整你啊!”
石修这个屁顶多算是不敬罪,又没直接惊扰圣驾,再说大不敬之罪,不当场拿下,哪有事后追捕的,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可以花钱免罪,这不是明晃晃的敲诈么。
要是真的惊扰到当今的皇帝,岂能用金钱免罪?
“小兄弟说的极是,按理说大不敬之罪不在秋后问斩之列,我也一直在怀疑,但是就没想到这一层!”
“萧兄弟这一提点,我有些明白了。”
石修一脸惊讶,没想到对面这为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见识,不得不另眼相看。
“那你可知道是谁在整你?”萧炎心中分析一番,更加倾向于这石修是被人敲诈了。
“不知道。”石修懊恼的摇摇头,被人整到死牢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这气受的。
“那你们找的中间人是谁?”萧炎沉吟片刻,问道。
“呃……对方不让我告诉第三人,这个恐怕……”石修面露难色。
“哼,我看是你这中间人有鬼!”萧炎摇摇头,指出其中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