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没有功名在身,人微言轻,怕到时候办不好窦公子嘱咐的事,所以……我想去战场看看,如果我能活下来,再来给窦公子做事还不迟。”萧尘说的直截了当,没有说替廉范做事,而是直接说给窦宪做事,显示了自己真诚的一面。
“窦公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萧尘觍着脸对窦宪挤出一个最萌的笑脸,然后越说越玄乎:“而且我死囚赘婿身份已经霉运连连,窦公子在这时候招我,怕是会影响窦公子的气运,天地间万物相连,就算我到了廉大人麾下,也避免不了影响公子的气运。”
“哦,是么?你不是给我算过一回了么?”窦宪闻声眼色一凛,舌头在腮帮子转了转,看萧尘的眼神颇为玩味。
“我是给公子算了一下,但那是粗略算了,还收了公子的物资,所以不折寿,我刚才低头给公子给我算了一卦,用了我五年阳寿,我得出的结论也是……”萧尘一本正经的说胡说八道。
“什么结论?”窦宪这只老狐狸一开始就不信萧尘的算命一说,因为之前萧尘给他算的卦是以后还没发生的事,他并不以为意,但是刚才萧尘说准了廉范的事,让窦宪在恍惚中信念有些动摇,看到萧尘自信的表情,窦宪居然有一丝相信。
“结论是我和窦公子在这两年在一起的话,我将永无出头之日,而受我拖累,窦公子在飞黄腾达的时候,并不会一帆风顺,而是会有一劫,虽不致命,但是一着不慎,公子便和我一样没有出头之日。”
萧尘倒是没有胡说,他想到了窦宪飞黄腾达后因为强买沁水公主庄园被汉章帝所冷落一事,只是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
“是么?”窦宪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杀意,“那你的意思是你我相克,天生的竞争者?”
萧尘从窦宪的眼神了看到了死亡,赶紧解释道。
“非也,是我现在太重,会拖累窦公子,一旦窦公子他日飞黄腾达,我也能在战场立功扬名,我们强强联合……不,我有实力为公子做更重的事的时候,到时候窦公子便可顺利度过这一劫,而我也会因为窦公子的赏识,鲤鱼跳龙门……”
萧尘说着说着眼神一正,顿了一下,突然一口气喝完了还冒着蒸汽的茶水,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挺直了腰板,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直视窦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这可比隐姓埋名只能替公子跑腿,办那些微末之事强多了,我已经辱没了家门,可我还年轻,立点军功的话,才能心安理得的倚仗着公子翻身。”
“而我现在无功受到公子的馈赠,于心不忍,受之有愧,而且想到这辈子都这样了,我……毋宁死!”
说罢,萧尘觉得一身轻松,脑海里迅速回顾了一遍,觉得自己演的很自然,于是他眼巴巴的看着窦宪。
窦宪眸子里闪烁着,他感受到了萧尘的坦诚,萧尘没有一味地委曲求全,也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话能说到这份上,让窦宪觉得萧尘像极了前几年家族中落那时候的他自己。
堂屋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的呼吸声,还有炉子上“咕咕”沸腾的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