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位因神灵现而生,
若神灵崩,厉诡出,则本位亦会在不久以后消失。
那么,全性赤子命格的人,自然无法保持扭曲非常理,非生非死的状态,必然跟着本位一同崩灭——此时,不妨将那脱出的厉诡再抓回来,
凑集本来用作五脏的小诡,
再进行一次装脏仪轨,
将那厉诡安放于本位之上,
与全性赤子命格的人便构成了‘共分本位’的状态。
此时,全性赤子立身本位,
也就一半是人,一半是诡了。”
“原来如此。”
苏午默默点头。
这时候,
狗剩抱着那尊快要和他一般高的陶坛走进了大庙里,
“师父,坛子已经送过来了。”狗剩出声道。
“好。”
李岳山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因着厉诡气机外溢之事轻松解决,并未耽搁多久时间,是以当下也只是下午三四点钟的光景,
外面阳光明媚,人声喧闹。
“当下时间还不算晚,
等青苗她们给村民分好了米,咱们就即刻出发。
估计天刚黑的时候,能够走到雄秀镇附近——那周围也有许多村子,可以找个村庄小庙借宿一晚,
第二日正逢雄秀镇的大集,
我们便在镇上挑一挑,买一头大牲口,有了骡马,赶路那就方便许多了。”李岳山回过头来,说过接下来的打算,看着苏午道,“来吧,徒儿,
把左手掌按在旁边火盆外面,
咱们把炸诡油收回来。”
“是。”
苏午应了一声,
转而伸手按在旁边石造火盆外面,凋刻出的手掌印上。
手掌按在石盆上时,并无特殊感觉。
但随着苏午收回手,
他倏忽发觉,
自身与神台上那座‘泥胎’间若有若无的联系,直接便消失不见了。
苏午的命格不再与这座大庙里的神明相勾连。
于与此同时,
硕大的火盆里,开始涌出汩汩黑油,正是先前浸炸了谭家村厉诡的那一锅炸诡油!
李岳山拿着勺子,将盆内油脂不断舀起,盛入陶壶中。
不多时,
火盆里不在涌动油脂,
仅剩一层浅黑色油膜覆于石盆内壁。
胖老者抱起陶壶掂量了几回,
咂嘴道:“老油只剩一半了,估计是炸不了三两以上的大诡了,
等到了雄秀镇,却需要多买点新油兑进去。
幸好这次立住了灶,炸出了诡,
就算兑点新油到坛子里,也只是稍稍影响效用而已——多炸几次小诡,效果也就补回来了。”
他塞好壶塞,
转而面向神台上的老妪神像,
双掌连拍三下,
口中道:“薪火永续!”
呼!
随着师父话音落地,石造火盆里忽地升起一团金红的火焰!
“大徒弟,
你第一个来,
朝盆里的薪火吸一口气。”师父笑着同苏午说道。
“吸一口气?”
苏午看着那团熊熊燃烧起的火焰,不解师父这样安排是何用意?
“这次开庙,
米也是由你送去的,大诡也是你炸出来的。
第一缕薪火,应该传续给你,去吸一口吧——每缕薪火如何分配,自有它的定数,但居首功者,总会比灶班子里的其他弟子能多吸纳一缕火苗,
多得一些好处的。”李岳山如是道。
这些火焰,原来就是师父所说的‘薪火’?
吸纳薪火,不仅不会对自身有害,
反而有种种裨益?
苏午心中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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