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太阳晒得很舒服,旁边的灵叟还在作画。
灵狼道:“大爷,幸神医就夸了你两句,你给她画了三幅画了都。”
灵叟不满:“悬壶济世,人生百态中的善行,画下来勉励后人,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那你也别老让我主子打下手啊,他还有事呢,老给你裱画,你怎么不自己裱?”
“你个狗腿子!倒是会替主子叫委屈,老夫若是会裱画,还需用他?”
灵叟不满。
不过看向曹闲还在愁眉不展,于心不忍之下,便弹了一个纸团过去。
曹闲被纸团打中,发现是灵叟弹来的,打开一看,表情愣住。
‘医仙洞中有地龙’
‘寻龙启灵在梦中’
‘若想寻得仙灵地’
‘除非天地不相同’
谶言?
曹闲一骨碌坐起。
看向灵叟,灵叟却不理自己。
“灵叟难道找到了种植之处???”
曹闲立即明悟。
他找到了,但不给自己说,这些玄而又玄的事,也不是没经历过,因为某些地方一说出来就不灵了。
曹闲连忙返回医仙洞。
这一次,曹闲并没睡觉,而是拿着杏核盘坐在石床上。
上次去江家水楼地户,曹闲记得自己盘刀而睡时,就进入了那种似睡非睡的境界。那时候天上掉下来松果、草枝他也会感觉到,但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如果灵叟所说的‘在梦中’是那种状态,那么寻找起来似乎还得靠杏核自己!
曹闲双手护着杏核,拜炼起来,默默想着幸轻愁。
这次不是幸轻愁一人,而是这一片杏林中的树妖。
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她们的祖奶奶就过着这样的日子。
然后习惯和善行一代代传了下来。
这个居住的洞府也被凡人称作‘医仙洞’,哪怕是死了的阿飘,提起这里也带着敬意。
想象着她们的种种善行,想象着自己这位部曲的默默付出,想象着舍与得。
曹闲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
迷迷糊糊中,那杏核好像要在手中发芽一样。
可是,它要种在哪里呢。
“若想寻得仙灵地……”
“除非天地不相同……”
一阵又一阵的困意袭来,朦胧间,曹闲觉得哪里都不合适。
而且杏核似乎只想待在自己的手心里。
夜晚,幸神医、灵叟回来。
灵狼小声道:“大爷,主子怎么了?”
幸神医却瞥了一眼,奇怪道:“在悟道?”
灵叟笑而不语:“算是。”
幸神医小声道:“前辈,曹军爷真能在我这洞里,种下杏核?我确定,这里绝不适合种植。”
灵叟低声而笃定道:“能!”
一夜过去,又是白天。
然后又到了夜里。
这一天,只来了一个病患。
出诊回来,晚上,灵叟喝着杏子酒,微醺地端详着自己的画作。
五副画作,俱为上品!
幸神医也看向画里的自己,满意笑着。一幅画是自己,一幅画是子孙图,剩下三幅都是行医济世图,难得有此留念,不虚人间一世了。
只有灵狼担心不已:“大爷,我主子一天没吃没喝了……”
灵叟低声道:“怕什么!他是天门奉真,还能饿死不成?”
“那也是**凡胎啊……”
“闭嘴!你敢叫醒他,他肯定会生气。”
灵狼悻悻。
又是一天……
此刻,三天过去,曹闲朦朦胧胧中,已经感受到手里护着的杏核好像发芽了。
曹闲不敢醒来。
而且苦笑连连。
他不知道自己保持这种状态多久了,但他回忆起医仙洞的每一个角落,绝对不适合种杏核。
‘若想寻得仙灵地’
‘除非天地不相同’
“到底在哪啊……哪里的天地不相同啊……”
曹闲如果感觉的没错的话,杏核发芽已经触碰到他手心了。
这要让我如何是好。
我的悟性难道真的这么低吗……
曹闲长吁一口气,有些颓然,似乎真的饿了,也保持不了这种状态了。他微微睁开眼,觉得幸轻愁的仙路或许要因自己而断了,惭愧时,只是低头的一瞬间,曹闲猛然醒悟!
“我知道了!!!”
“是长河世界!”
护着杏核的双手猛然展开,灵卷上方,一颗发芽的杏核根须失去了曹闲的护持,有些萎靡,可下一刻,属于曹闲双手的灵卷一下子让它寻找到了新的归处。
石台上,杏树直接扎根在灵卷之中!
曹闲双手玄光出现,灵卷从手中剥离,他看向灵叟,灵叟满意地点点头:“你总算悟到了。”
曹闲现在才知道,为何灵叟一开始就明白了。
因为这个山洞根本种不了树,但是唯一能种树的,就是灵卷!
灵卷落地,也如一幅画一样铺在石桌上,幸神医凑来,讶异道:“画里居然能种树?这幅画莫非也是脱胎于前辈之手?”
灵叟笑着点点头:“没错,这是老夫仅剩的地境之力所凝,种些东西,很正常。不过曹闲,你把灵卷留在这里,可舍得?”
既然要栽种,肯定不能收起灵卷,否则少雨缺露,无光无风,生长就会失调,那枚杏核永远也种不出树来。
曹闲则快意一笑:“为何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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