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都躲在盾车后,但因为高度差的原因,从城头看来,堵车后的敌人其实都是无遮挡的。唯一遗憾的是,敌人采用的是松散阵型,所以这一发必须瞄准了,不然就可能是空放。
邢老四和刘长有一左一右的护卫着申庆功,刘长有作为刀盾手,还有另外的附加任务,就是帮助申庆功架铳和携带子弹。
两人屏气凝息的看着申庆功,对于申庆功手中的斑鸠铳,他们从最初的惊异,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期待,这几天,申庆功时时操练熟悉,那巨大的威力,令他们震撼,也因此,他们越发期待斑鸠铳能在城头显威,给贼人一点颜色。
申庆功却镇定,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手指稳定又干燥,只是聚精会神的瞄着敌人。
「砰!」
确定了一个目标之后,申庆功猛的扣动了扳机。
火光乍现,浓重的硝烟,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巨大后坐力,也让他身形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中了!」不等硝烟散去,刘长有兴奋叫。
他眼力好,已经看见一个举着三角旗帜的闯兵消失在了盾车后,不用问,肯定是被斑鸠铳射倒了。
----因为斑鸠铳珍贵,所以能被射击的首选目标一定不是普通士兵,而是闯军的将官,如果找不到确实的大官,那就射那些举着旗帜,又或者在行军中大声呼喊,像是头目一类的贼兵。
一发中的。
申庆功却依然冷静,射击完成后,立刻收铳,将铳管竖起来,熟练装弹,对于是否击中了目标,他看也没有看。「申庆功,好铳!」翟去病微笑称赞,对申庆功所为,又赞同又欣赏。
一发射完就不再管,而是进入下一发的准备,即便没中,也不会沮丧,这才是一个优秀射手应该有的风范和品质。
翟去病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如果射不到敌人,他一定会沮丧的。
城下。
正推着盾车前进的一队闯兵,却是发出了一阵惊疑的呼喊,因为就在刚刚,没有听到炮响,没有炮弹落下,但指挥他们前进的一个哨总,却是忽然倒下,在地上打滚,痛苦惨叫,众人惊看,这才发现他胸口出现一个大洞,咕咕冒血,五脏六腑好像都出来了,看起来十分恐怖,俨然是活不成了。
众人惊骇,不明白是什么武器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但身后金鼓声不断,催促他们继续向前,押车的弓箭手和火铳手也大声喝骂提醒,说留在原地,必被城头火炮轰击,只有靠近壕沟,城头火炮就会失去作用。所以没有人敢停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砰!」
这一次,很多人隐隐都听到了巨响,随即又是一声惨叫,又一个打着旗帜向前的小队官痛苦倒下,在地上翻滚。
啊,是火铳!
只是距离这么远,差不多两百步,官军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队闯兵更惊骇,所有人都本能的往盾车后面躲,原本松散的阵型,竟然不知不觉的聚拢在了一起,城头的王永春望见,立刻改变目标,将一门红夷小炮对准了他们,随即连续发炮,「轰轰轰!」将这一队闯兵炸的血肉横飞,连续扑倒,终于有一个闯兵崩溃,他跳起来,大喊大叫,状若疯狂的往后面跑,但刚刚跑回几十步,就有一个督战骑兵策马奔来,手中长刀挥舞,将他脑袋削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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