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二是真心嫌弃,心里已经记了一个小本本,准备到时找赵尚书家算账,这次不敲他几千金这事没完。
只见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块一次性医用床垫,摊在了茅草上面,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准备好好坐他的牢了。
赵家暂时没空搭理他,当赵渹光在天亮的时候载着四弟赵渹明来到古生堂时,人家哪有心情看病呀。
家里办丧事还来不及呢。
不过来的是户部尚书家的两位公子,崔伯孤做为古生堂医馆的家主,亲自出来诊治了一番。
病床上,赵渹明还是不停在呻吟,崔伯孤有规律地在肚子上摸了一圈,然后停在了胸凹处,一碰就会引来一声惨叫。
“四公子,有没有排过大便?”
赵渹光连忙回到:“有,有,不过拉出来的都是黑便。”
崔伯孤站了起来,双手一拱,
“二公子,四公子这病情在胃肠,腹痛加黑便,可以断定是胃肠出血导致,这个,恕在下无能为力。”
“啊?”
赵渹明一听,被第三家医馆拒绝了,哭声更响亮了,第一家说是肠痈,第二家索性没看,第三家说是胃肠出血。
而且都是一口回绝,连开药的意思都没有,赵渹明知道自己完了,死定了。
赵渹光也急了,“那崔大夫,汴梁城中还有谁家可以治?”
崔伯孤眼珠子一转,胃出血如果不治,一天一夜之内,死亡率高达五成,等上几天,几乎是必死无疑。
陈家不是吹牛能治肠痈吗?那胃出血你也能治吧?推给你呀,你不是爱显摆嘛?
“二公子,要说汴梁城中,现在唯一有希望的地方就是景室堂,他们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医术连肠痈都能治,何况一个小小胃出血?”
崔伯孤这就是典型的“捧杀”,看你景室堂能不能接这个病人,接不住,那你怎么吹出去的牛,怎么收回去。
但他想不到,却意外替景室堂做了个广告,也间接替陈不二增加了一层保护膜。
赵渹光一听就麻爪了,心中已经有了后悔,你说没事在人家景室堂医馆摆什么谱?这下好了。
“崔大夫,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景室堂,我,我们不是很想去,你再介绍一家。”
崔伯孤只能弯腰拱手,“二公子,别拖了,四少爷拖不起呀……”
从古生堂出来,赵渹明已经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而且脸色已经开始慢慢变白了。
废话,这血流出去多了,没补回来,也没有止住,病人当然就呈贫血貌了。
赵渹光对护卫招了招手:“开封府已经将陈不二抓进去了吗?”
“回少爷,这时候陈不二肯定在牢里了,我们找的是开封府钱通判,要不要再牢里给那小子加点料?”
赵渹光纠结了。
他后悔之前为一点小事跟景室堂闹矛盾,现在人家态度明显强硬了,结果人家居然是唯一希望?
但要他现在去跟陈家道歉求饶,这也不符合他的身份,他拉不下来这张脸。
“先不管了,回府问问父亲的意思。”
马车上赵渹明哎哟哎哟一路惨叫着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