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晋今年才十六岁,比陈不二还小上一岁,正是少年天性的时候,一听也乐了。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以后你也不要柴兄柴兄的叫,就叫我……”
“那我就叫你子晋吧,就叫我七哥,哈哈。”
两人开始要拜把子了,结果文松在旁边急了,“陈公子,你还没说为什么有人参你和我家公子?”
“哦,这事呀,就是你那个好兄长做出来的,这家伙坏透了,居然直接说我跟你有勾结,甚至还想说这次官家病得蹊跷,会不会是咱俩弄出来的,图谋不轨。
而且他连咱俩什么时候见过面,在哪里见的面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说明你身后呀,肯定有人随时随地在跟踪你,说不定咱俩现在在喝酒,这报告都已经放到成国公的案上了。”
文松一听脸都白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家公子怎么会做出谋害官家之事来?”
柴子晋听了,反而微微一笑,脸色如常。
陈不二奇怪了:“咦,子晋,你不怕吗?要知道为了这事,我家可是连老宅都丢了。”
“怕?有什么好怕的?我兄长在官家和娘娘面前说我坏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无所谓,反正这皇位呀谁爱坐不坐,他以为我要抢,那是他自寻炸烦恼。
官家和娘娘是不会信他的,真要信他,娘娘今天也……咳咳,那啥,真要信他,估计咱俩现在早就在皇城司大狱里跟臭虫作伴了,哪还会坐在这酒楼里喝酒呀。”
陈不二一听也是,便又愉快地拿起筷子,全力开动了。
“对了七哥,你家医馆没了,老宅也没了,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我家里还有一个老祖母,当然得找个宅子先安顿下来喽,可是现在我们家被抄了,身上连吃饭钱都不够了,可怜我祖母一大早就去借钱了。”
柴子晋一听,心中不忍又涌起了:“怎么可以让老人家去借钱,这,这也太不……”
“太不孝了是吧?我也觉得是,唉,不知道祖母有没有受人白眼,这时候有没有用过饭呢?”
想到这里,陈不二觉得满桌的美食也不香了。
自古以来,借钱都是最难的事情,何况老太太是准备要自己买宅子,办医馆,那这钱就是天文数字了,就凭汴梁城的物价,闭着眼睛都要六位数银子。
这么多银子,换了谁家都要掂量掂量,哪怕有钱,还怕陈家还不起呢。
想到这里,陈不二叹了口气:“真的借不到,我翁翁给了我点银子,到时先租一个小院再说吧,总不至于让祖母饿死。”
柴子晋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演技非常浮夸:
“哦,你说房子呀,正好,我手上就有房子空着呢,正在挂牌出售,七哥你要是买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陈不二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屁孩,“真的假的?我家里人可不少,要的可不是单身公寓,那可是几进的大院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