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录额真巴图大声的呵斥,趁着火枪打完,逼迫楼梯上的建奴举着盾牌往上冲。
第一排打完了枪管后退换枪管,第二排迅速上前,几十个刀盾兵刚刚冲出来时又是一阵啪啪啪的枪响。
楼车的跳板搭在城头后,下面的建奴可以通过楼车的楼梯源源不断的冲上城头,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跳板太窄了,只要有一个伙的团练持枪就可以完全的封死楼车内空间。
上去一个死一个,全部被压制在二楼和三层的楼梯上,龟缩着,用盾牌掩护不敢露头。
黄三点燃一个火药坛子,用投石索轮了几圈扔了出去。这个容量三斤酒坛,里装了五斤的火药,还用铁渣包裹了一层,坛子扔出一道弧线划过天空,然后落在了步兵方阵中。
轰!一朵橘红色的火球升起,破碎的坛子外壳和铁渣,横扫四周。锋利的破碎瓷片和不规则的铁渣,直接把密集队形的弓手炸死一大片。
陈宁是这次从选矿工里补充进来的新兵,前天才到乱石滩百户所,但是他已经打了一百发以上的实弹了。
此时他不顾危险,探出城垛半个身子,对准正从梯子上往上攀爬的一队建奴,点燃了火枪。
九发连续射击,把正往上爬的的一队建奴打的一个接一个的掉了下去,地上一片哀嚎声。
然后迅速的缩回来换枪管。
压制住了楼车后,团练们把一个个装着火药的三斤酒坛点燃了引线,扔进楼车然后迅速卧倒。
轰!一声巨响后,楼车被炸得四分五裂,里边的士兵也向四方飞出。
接着大批的士兵把火药坛子从城头扔下。聚集在城下的建奴和土匪密集集群中,一朵朵的火焰升起,在黑夜中如同焰火一样好看。
但伴随着的是,血肉破碎,肢体横飞。
死者血中躺,伤者血中爬。
哀嚎如同屠宰场。
阿都巴彦看着城头反复胶着拼杀的两军,这次进攻又要被呃制,果断的挥动了一下手臂。
杀手锏该上场了。
顿时炮兵们开始给火炮装填火药,用墩布怼实,然后把十斤的铅球装填进去。
李炳辰上前请示:“主子,火炮已经准备好了,打哪里。”
阿都巴彦看了看简陋不堪的南城楼,高度不到七米,四处城砖剥落的墙壁,以及上面破破烂烂的小城楼,一指,“就打这个南门吧,把城台给我轰塌了。”
“遮”朝鲜人李炳辰立刻躬身领命,“对准城楼,一发试射,放。”
轰!一声炮响,在嘈杂的战场上直接盖住了所有的声音,杨凡被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一样的蹲下。
紧接着,一发球形炮弹击中了一根柱子,一尺粗的木柱直接被铅弹打断。木屑纷飞。整个城楼坍塌下来半边。
杨凡这段时间练习月下打坐,虽然一直没发现自己解锁什么特殊技能,但是反应能力却提高很多。
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坍塌的梁柱和瓦片噼里啪啦的砸在红木大桌上。
桌子向上跳了起来,又重重的落下。
灰尘漫天飞起,杨凡只好紧闭口鼻,用袖子挡住脸。
红木大桌还是靠谱的,要是一般的松木桌估计自己就报销了。
杨凡愈加觉得自己把这张所里最好的桌子搬来有先见之明。
他心里疑惑,建奴那里来的火炮,这东西太重,不可能是沈阳拉来的,那样的话,非得把他们全都累吐血不可。
那是谁给他的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