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药量呢?一次得吃多少?可以当饭吃了吧?
而且,这么做极难储存啊,又容易招虫蚁。
她试过,一锅熬成一碗,搓成能下咽的丸子,至少得十枚,还有些大。而且夏季极其容易变质。
寒冷的冬季,倒是不易坏,但易裂。就算无所谓裂不裂成渣,但虫蚁呢?又怎么防?
撒上防虫蚁的药?即便是撒在外装的油纸上,那也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试来试去,试不到种好方法。
而每每试验失败时,她就去街上转,或是去茶楼、酒馆闲坐。
偶遇了“出卖”自家掌柜的那个车马行小伙计,闻听其正跟别人吹牛,说如何如何发现的敖国细作,水银就“路过”了对方一回。
那人回去后,就忽然发了疯。四处嚷嚷着有人要受他,然后生生把自己的内脏都抠了出来,惨毙。
沦为街谈巷议、聚城怪闻。
水银却心恨,不能亲手刀刃之。
画芳他们有问过画眉。
水银神色平静地回答:“回老家了。”
是回老家了吧……
画芳他们就以为,画眉的走,让主子很不高兴,便再也不敢提起了。
这日,水银又因为制作药丸失败,而生气地去了茶楼,转去屏风隔着的、自己专属的大堂一角坐下。最近她常来这儿,出手又阔绰,小二就专门给她留着个桌儿。
水银摘下幂篱。小二刚送上她习惯点的一壶茶,她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司寇继昭大剌剌地近前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勾起唇角冲她笑了笑道:“再不行医了,是不是因为不想再验尸了?要安心做个商户吗?听说你去各地收购药材,那样可挣不了多少钱,还会很累。”
说着,抿了口茶水。
可别看他此时表情风轻云淡,说话的语气也甚是轻松。但实际上,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么过的。
他没完没了地筛查自己的手下,还真让他给筛出了几个被别人收买了的。但没有一个是南宫礼的人。他也无所谓,反正这事儿就是铁板钉了钉。但他向上汇报的时候,刑狱司主官却将细作案给压下了,让他不必再查。
他明白,南宫礼怎么说也是皇子公孙,现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别说是他,就是主官也不可能拿南宫礼有办法。他就憋气。
同时,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冤枉了东方姑娘,让对方跑得影儿都不知道去向,他就莫名其妙地日日烦燥,动不动就发火。
最生气的是,他居然会担心她,怕她出门有危险!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日有事没事,都喜欢打马从奇闻,不是,已经被更名为温理的药铺门前经过。
每次都看不到他想看见的人,每次就更是烦燥和火气旺盛。
他也搞不懂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就是案子!
一到年底,刑狱司的案子就堆积如山,各地的大、小案件卷宗,都在往刑狱司里送,公务繁忙得不得了。
而他用的最得力的仵作,却居然一言不合就跑了!果然就是个小女子,气性那么大,自己不就是说了她两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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