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刘郎中小心翼翼献殷勤的模样,李班头忍不住笑道:“怎么,你还想把这个保甲当下去?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点儿不太好办啊,且不说上面的老爷们,光是我这双麻鞋,这么来来回回的跑……”
李班头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只要你拿出好处来,这保甲就是你刘郎中的,你也别觉着亏,上面搜刮我,我搜刮你,你当了保甲,就能搜刮那些泥腿子,这就跟大鱼吃小鱼是一样的道理,咱大清历来都是如此。
只是刘郎中却没有像李班头相象中的那样儿拿出“孝敬”来,反而慢慢挺直了原本躬着的腰,笑道:“不太好办啊?想要麻鞋钱啊?”
说完之后,刘郎中忽然从凳子上起身,猛的掀了桌子,喝道:“那不如不办!”
李班头顿时大怒,正欲起身抽刀砍人,却忽然感觉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似乎刘郎中家的屋顶正在不停旋转。
强忍着烦闷眩晕的感觉,李班头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些跟来的衙役,却见那些衙役有一个算一个,都慢慢的瘫到了地上。
李班头怒道:“你做了什么?”
刘郎中嘿嘿笑了一声,捋着胡须笑道:“你不把老夫当人看,却忘了老夫原本是个郎中?须知这药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你想跟老夫要麻鞋钱,却不知老夫也想跟你要个看病钱。”
说完之后,刘郎中也不迟疑,当即便喊来几个青壮,在李班头等衙役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把几人都捆了个结实。
刘郎中吩咐道:“且把他们都送山上去,顺便听听大当家的那边儿有什么安排。”
为首的青壮嗯了一声应下,却又迟疑着问道:“既然都已经麻翻了,不如把他们都给宰了,然后咱们一起上山?”
刘郎中呸了一声,说道:“上个屁!咱们带着庄上的妇孺都上了山,等官兵来围剿的时候怕是一个都跑不了。”
“听我的,先把他们送上山去交给大当家的,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来什么,等确定没用了再宰。”
“咱们在庄子里按兵不动,要是官府来问,咱们就说没见过他们便是,反正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谁知道他们钻哪个窑子里去了。”
李班头听着刘郎中等人讨论着自己的生死,语气平淡的就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为什么这么晴朗一样,心中不禁是又惊又怒,叫道:“反了!反了!”
刘郎中嘿嘿笑了一声,直接从地上捡起擦桌子的抹布,塞到了李班头的嘴里:“瞧您说的,您今天没来刘庙村,咱们也从来没见过面儿,您怎么就知道我们反了呢?”
说完之后,刘郎中干脆又向着其他一众青壮摆了摆手,说道:“把他们的嘴都堵严实点儿,等傍黑没人的时候装粪车里送山上去。”
“就咱大清朝这官府啊,能明天一早发现李班头他们不见了,那都算官老爷们勤快!”
……
众所周知,大清朝钱聋年间是没有工业化肥的,所以想要肥地,就只能收集粪肥然后用大桶装了再运到地里,而为了多装一些粪肥,这桶就必须得大一些,要不然怕装不了多少粪肥。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大桶除了装粪之外,还可以拿来装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大桶经过粪肥常年累月的浸泡,味道早就已经渗进了桶身,就算再怎么洗涮也不可能把粪味儿完全去除。
李班头等一众衙役被装进这种大桶,一路上闻着浓郁的粪味儿又不停的颠簸,再加上嘴里被堵了破抹布,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感觉岂止是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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