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朱晓松又不屑的瞥了一眼围在刘举人一家老小身前的护院,说道:“我看谁敢拦!小心老子手发抖,先宰了你家举人老爷!”
刘举人终于忍不住了,怒骂道:“畜牲!姓朱的,你就是个畜牲!”
朱晓松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直接用手上的刀柄砸向刘举人的嘴,直把刘举人的牙齿都捣落几颗,这才笑道:“咱没让你说话,你最好把嘴给咱闭上!”
被朱晓松这么一砸,又迫于脖子上朱二旦的钢刀,刘举人终于不敢骂了,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碾子下正在天人交战的怀文叔,颇有一副你敢拿刀本举人就敢要你命的态势。
朱晓松也不以为意,示意朱老三过来拿刀逼住刘举人后,自己反而跳下了碾子,从碾子前面的一个筐子里掏出一叠纸,笑道:“这里,都是咱刘庙村老少爷们儿亲手按了手印的欠条。”
朱晓松先是瞧了瞧碾子上想要用目光杀死自己的刘举人,又瞧了瞧刘庙村的一众庄户,然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欠条引燃,笑道:“打从现在起,这些欠条就不存在了,老少爷们儿也能轻快点儿!”
瞧着筐子里的欠条都被引燃,刘庙村的百姓在感觉身上蓦然一轻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议论起来。
“听说朱家娃子他爹快要撑不住了,莫不是朱家这娃子被刺激疯了?”
“烧了这些欠条,那不就是烧了刘举人的命根子?那刘举人还能轻饶得了他?”
“他既然敢烧了欠条,说不定连刘举人也敢杀呢?”
“管他呢,反正烧欠条的是他,以后就算是官府追究起来,那也追究不到咱们头上。”
“……”
朱晓松听着越来越嘈杂的议论声,高喝一声道:“安静!”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朱晓松才又上了碾子,接过老三手里的钢刀,瞧着一众村民冷笑道:“二牛!你新娶的媳妇刘举人派人抢去给了满大爷,回去后就上了吊,你没敢替她报仇!”
“刘怀文!你女儿小翠被你卖给了刘举人,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被活活打死,原因仅仅只是她给刘家大小姐打的洗脚水烫了些!你也没敢替小翠报仇!”
“还有你二老歪!你那条腿是怎么瘸的?不就是挡了刘家大少爷的路,被人家给打瘸的?”
“还有你们!谁家没被刘举人家坑过?谁家没被刘举人霸占过田产?”
“结果可倒好,你们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受了,你们觉得生斗小民斗不过人家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一个个的连屁都不敢放,你们就是一群没卵蛋的怂货!”
“现在,报仇的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要是你们还不敢报仇雪恨的话,那就干脆把裤裆里那二两肉割了去,省得丢人现眼!”
怂货,报仇雪恨,裤裆里那二两肉割了去,这些词语就像入了脑的魔音一般,不断在众人的脑海里打转。
如果没有人当面揭破,哪怕被刘举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大家伙儿都能强行把这口气忍下去,毕竟民不与官斗,举人老爷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官,想斗也斗不过。
可是,朱晓松这个缺德带冒烟的专揭大家伙儿的伤疤,就像一阵狂风一样吹走了一众驼鸟头上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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