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愣愣看着这一幕,喃喃道:“姑娘,你的积蓄……”
“给他。”
“可是,你不问问他怎么出来的?以后真不再见他了?”
“他不再纠缠,也好。”
“可……可可……可是年儿唤了好久才把他唤过来的,结果就是让他拿了姑娘的积蓄?他以前那样痴慕姑娘……”
唐安安恍若未闻。
她没想到李瑕会这样,许是他也看明白了吧,身世浮萍之人,痴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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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不太喜欢唐安安,理由很多。
她是旧相识,只这一点就让他下意识地抗拒。
且一个小丫头片子、自以为是的名妓,恃着美貌,以为他会痴缠她,拿钱打发?
以他的阅历看来,反而显得有些可笑。
他仔细看过她的许多特征,知她还是个处子,那想必以前与她也没太深的交情,了断了为好。
他出了院子,冯仲正坐在外面嗑瓜子,见他出来连忙迎过来。
“小郎君,这么快?”
李瑕无意解释什么,“嗯”了一声。
有两名婢子也跟了出来,一路领着他们出了园林。
李瑕围着这座园林绕了一圈,打发了冯仲到附近茶楼吃茶,他自己却是又重新进去。
才到中堂,一名小婢子迎了上来,笑语盈盈,问道:“胧儿为郎君引路,郎君是听曲还是歇息?”
“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姑娘……名字我一时忘了,是住在觅云院。”
“郎君说的是行首唐安安?”胧儿笑道:“若要见唐行首,不知郎君姓名?胧儿去问问妈妈。”
“见她还要通报姓名?”
胧儿笑道:“郎君这样俊俏,便是不见唐行首,胧儿也想知道郎君姓名呢。可惜今日不巧,唐行首晚些须到孤山文会献奏,郎君真要见,让妈妈再安排时日。”
她不等李瑕再说话,又补了一句,道:“若是想听琴,让保保姑娘给郎君弹可好?她弹得也好。”
李瑕问道:“多少钱?”
胧儿又笑,道:“郎君若在庭中听琴,花茶费一两银子,至于缠头之资……郎君看着给就好啦。”
李瑕重生以来多用铜钱,还是头一次遇到用银两的地方,一两大概是一贯钱,看着不多,但一般人家一月不过三五贯收入。
这还只是庭中听琴的花茶费,关键是那“看着给”三字。
李瑕道:“找个活泼的,喜欢说话,爱热闹的那种……”
“胧儿明白。”
“你明白?”
“嗯,明白。”胧儿踮起脚凑在李瑕耳边轻声道:“郎君是来打听消息的,这样的事我也见过几次呢,姑娘们知道许多事情。”
“是吗?”
“郎君要找角妓还是色妓?”
“有何区别?”
“角妓卖艺,色妓卖色嘛,郎君想探哪方面的消息?一般寻色妓比较合适……”
胧儿说着说着,忽听眼前的俊朗君问了一句。
“你也知道许多事?”
胧儿脸一红,头一低,轻声道:“我哪知道什么事。而且,妈妈说……说我腿粗……”
她其实不算很漂亮,但也有些可人之处。
“四月时的杀人案知道吗?”
“嗯嗯,这事我知道得很详细的。”
“我们聊聊。”李瑕掏出几张交子递过去。
胧儿眼中绽出惊喜之色,接过钱,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