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阿父这是在给他讲述将来的军事安排吗?
看着刘安懵懂的样子,刘长不屑的挥了挥手,“好了,蠢竖子,出去吧,出去吧!”
刘安走出皇宫的时候,程不识早已等着他,刘安上了车,让程不识带着自己回府,这一路上,程不识都是在称赞着皇帝,这次跟皇帝的交谈,让他改变了对皇帝的看法,相处起来真的很轻松,而且跟自己谈论内政军事,都能指出自己所不曾想过的东西,就跟自己的老师相处一样。
刘安黑着脸,对自家舍人如此迅速叛逃的行为颇为不满。
回到了唐王府,冯唐,毛苌等人都在,甚至,连剧孟都在。
刘安下车,看着龇牙咧嘴的剧孟,“你怎么逃出来了?”
“殿下,我可没逃啊,是张释之将我给放了,我罪行压根就不大,赔了钱,受了刑就好.”
“哦,张夫呢?”
“这个倔种死不认罪,还跟廷尉官吏动手,张释之这几天也不知为何,脾气格外暴躁,张夫都差点被他给打死了,可张夫就是嘴硬,越是挨打,骂的越凶,殿下啊,您若是再不出手,他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刘安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他也有些头痛。
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各个都有自己的缺点,这个张夫就是缺点最大的,脾气极为火爆,能动手决不多说,喝了酒不是骂人就是打人,而且嘴很硬,倔强到了极点,根本无法说服的那种。
哪像阿父麾下的那些贤人,各个都是完美无缺,从来都不需要阿父费心管理。
自己怎么就如此倒霉呢?
麾下尽是这样的人才。
剧孟却急忙说道:“殿下,先不说张夫我有个贤人,想要举荐给您!”
“哦??”
刘安问道:“是什么贤人?”
剧孟得意的说道:“我这次出来,与好友们相见,如今长安都在谈论着一个贤人呢!听闻那人行侠仗义,武艺非凡,乃是当世之豪侠,都说他在城西街一拳便打死了一个老奸贼,人称长安刘老七!”
刘安几次张开了嘴,几次又合上。
“殿下,如此贤人,咱们可不能错过啊,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就住在北苑那边,现在有不少贵人都在派人询问,想将他作为门客,您为什么不去呢?”
“要去你自己去!!”
刘安叫着,转身就进了内屋。
剧孟有些惋惜的摇着头,“如此豪侠,可惜啊,若是我没有当官,定然拜入他门下!”
程不识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陛下,无恙?”
刘长看着面前的奏表,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不行,不行,不能砍,此人将地方治理的还不错,忍,要忍耐.
他再次打开了下一封奏章,来自滇国。
“陛下,此番大获成功!!”
刘长沉默了片刻,随即一拳打在了面前的案牍上,“什么大获成功啊!!什么啊!你他妈的倒是细说啊!!”
新殿外的甲士们低着头,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每到晚上陛下开始处置奏章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暴躁,整个人在新殿里大吼大叫的,时不时还会踹翻面前的案,那不像是在批阅奏章,倒像是在与人斗殴,甲士们完全不怀疑,若是那些写奏章的人现在站在皇帝面前,肯定是会被打死的。
刘长发泄了许久,拿起了下一篇奏章。
“陛下,陇西有盗贼!!”
只听的新殿内传出一阵咆哮声,那一刻大门顿时被打开,刘长双眼通红,看着站在门外的甲士,吼道:“去请浮丘公前来!!”
“陛下,这天快要黑了”
“去!!”
“唯!!”
于是乎,很快,浮丘伯就拄着拐杖,不慌不忙的来到了新殿,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着礼节趋步进入殿内,可刚走了一半,刘长就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也不顾什么礼节,拉着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强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浮丘伯苦笑着说道:“陛下,我还不曾行礼”
“你还是不要行礼了,我现在听到陛下无恙就头痛来,你看看,这是各地的奏章。”
刘长指着面前那堆满了一案的纸张,揉了揉额头,“朕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么多奏章里,只有三成的内容是非常重要的,是需要朕来亲自批阅的,还有三成是在问无恙,最后四成都是胡说八道,不明其意,你看看,这是楚国的奏章,说楚国下雪了,现在是七月啊!!他能下雪吗?!”
浮丘伯看着那些奏章,点点头,“陛下,是想让老夫帮着批阅?”
“您这般年纪,处理了一半怕是就要累垮了。”
“朕本想在庙堂里找几个可用之才,奈何啊,各部都缺少人手,而年轻的英才嘛,更是稀缺,各个都担当要为,朕实在没有办法,您长期在太学,朕对太学生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知您是否能从太学生里找出一两个可用之才啊?”
浮丘伯恍然大悟,作为一个彻底的长吹,浮丘伯通过孜孜不倦的引导,成功将太学生都带成了刘长的粉丝,如今那些太学生之所以张狂,就是因为自称天子门生,寻常官员什么的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爆发出一种崭新的活力,从廷尉到各级官员都非常的头疼,而这一切,自然是要归罪于浮丘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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