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往后要认真读书!遇到不懂的就去询问你的老师,王公是个很有学问的人...”
刘长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他看向一旁的曹姝,“或许不该让他继续去天禄阁。”
“啊?您是什么意思,怎么能不读书呢?”
“朕并非是让他不读书,朕只是在想,王公乃是黄老高人,黄老门槛本来就高,除非是天资过人,像我这样的,否则就很难学会,勃也不必去学那些大道理....朕想给他找一个擅长启蒙和教学的老师,让他跟着去学习。”
“不会是跟张相吧??”
“张相日理万机,哪有时日来教导这个竖子呢?”
“你觉得浮丘公如何?”
曹姝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浮丘公不也要操办太学的事情吗?”
“他就是教教书而已,具体大事还是陆公在负责,不必多虑,就让浮丘公来吧!”
刘勃依旧是茫然的坐在阿父和阿母身边,好奇的看着他们。
很快,樊卿就叽叽喳喳的冲进了椒房殿内,随意揉了揉儿子的头,就坐在了刘长的身边,看向了曹姝,“大姐啊,阿母让我带着勃回一趟家!”
刘长一愣,“这种事,你怎么不先问朕呢...”
樊卿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曹姝,“我傍晚就回来!”
“朕是大汉天子...”
“好,你去吧,早去早回。”
“好嘞!竖子,别吃了!早晚吃的跟你阿父一样胖!走!”
樊卿拉着刘勃的手,笑呵呵的离开了椒房殿,刘长茫然的看着母子俩离开,随即放下了手里的肉,“朕发现自己在这后宫里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朕明明才是一家之主!”
“好了!你是,你是,没人说你不是,快吃你的肉吧!”
“哦....”
刘长乖巧的吃起了饭菜。
当樊卿带着孩子走进了舞阳侯府的时候,吕媭笑吟吟的上前,宠溺的抱起了自家的外孙。
她抱的有些吃力,只是抬起了片刻,就无奈的放了下来。
这小子长得也太快了。
当吕媭从衣袖里拿出了零嘴的时候,刘勃眼前一亮,贴在外大母的身边,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樊卿只是笑着,看了看内院,问道:“二哥呢?”
“自然是去太学了。”
樊市人目前在太学任职,当然,他并不负责教学,只是负责管理,他是奉常名下的官吏,为太学令,其实作为九卿之首,奉常的权力还是非常大的,他的麾下属官有太乐令、太祝令、太宰令、太史令、太卜令、太医令等等,也就是说,其实司马喜,夏无且这些人都是陆贾的属官,浮丘伯的职位是太学大祭酒,太学本身的最高负责人。
而樊市人这个太学令,则是奉常名下一个负责管理太学的官吏,不隶属于太学。
“那大哥呢?”
“还在睡呢。”
一同走进了内屋,樊卿和吕媭聊了起来,而刘勃则是乖巧的坐在大母身边,吃着饭菜,刘勃年幼的时候,根本都分不清自己的大母和外大母,毕竟两人是同胞姐妹,长得格外相似,直到年纪稍微大了,才能分得清她们。
刘勃虽然不是由吕后抚养长大的,可刘勃本来就是属于吕家的子嗣,跟吕后是属于那种亲上加亲的,也很喜欢他,只是,比不上对刘安的那种宠爱而已。
正在吃饭的时候,樊亢这才打着哈欠,走进了内屋。
“舅父!
”
刘勃惊喜的叫着,樊亢笑了起来,一把将冲过来的竖子抱起来,“你这竖子,又长高了不少?有没有想念舅父啊?”
“想了!”
“哈哈哈,来,亲舅父三口,舅父给你个礼物!”
樊亢逗弄着自家的亲外甥,坐在了樊卿的对面,“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吕媭却有些不悦,“你先带着勃出去玩一会。”
“可我还没吃饭...”
“出去!”
樊亢不情愿的带着勃离开了内屋,吕媭这才担忧的说道:“长任命你的兄长当了平倭将军。”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这不就是让他去赌命吗?我宁愿我的儿子战死在沙场,也不愿意他稀里湖涂的死在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船只到了海上,那就完全不知道还能否活着回来....”
樊卿迟疑了一下,“那您应当去找大姨母来商谈这件事啊。”
吕媭没有说话,“这件事,还是得长来决定,你若是能为你兄长言语几句,他或许就不必去了,长是重情的,以他对你和亢的感情,只要你能说几句话,就能让他改变心意...”
樊卿面露难色,“阿母,这件事,除非是大哥亲自去找长,跟他说自己不愿意去,否则...我也难以说服长啊,况且,大哥他知道这件事吗?”
“亢愚钝,哪里会知道这些!”
“阿母....”
吕媭勐地转过头来,却不知樊亢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牵着刘勃的手,乐呵呵的走了进来,让刘勃到他阿母那边去,自己也坐在了自己阿母的身边,“阿母,我是如今的舞阳侯,舞阳侯者,岂能贪生怕死呢?”
“陛下以重任委托与我,若是您让卿去找长说这些,那我还不如在家中自尽,免得丢了阿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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