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船税是刘敬最先折腾出来的玩意,因为刘长大量的减税免赋,导致庙堂财政压力巨大,刘敬对此提出了三种新的税赋法,其中一种叫民房税,通过对百姓们的房屋进行评估的方式,算出房屋的价格。
房值百万钱,则收税两万,房值十万钱,则收税一千,鬼都能想到这制度是针对谁的,寻常百姓可住不起十万钱的房屋,一般来说,长安如今的房价最为昂贵,可若是外城之民居,一万钱就能买到可以居住的。
至于地方上,那就要更加便宜了,毕竟大汉地大,能住得起百万钱十万钱的房屋的,咳咳,也不必明说是谁了。
当时刘敬提出这个想法之后,几乎是迎来了群臣的声讨。
因为群臣几乎都在收税的标准之中,尤其是吕禄,他的那座建成侯府,说是百万钱都有点看不起他了。
第二个税就是车船税,除官吏、三老及将士外,有轺车者,每辆抽税1算,商人的车,则征收2算,船5丈以上者,每只船抽税1算...这针对的是谁,也很好理解,寻常百姓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车。
第三个税就是契税,刘敬认为,国内百姓在进行奴婢,牛马,田宅等重大交易时,应当在庙堂立契约文券,庙堂则根据交易金额来抽取百分之四来纳入国库。
刘敬的这三项提议,确实减轻了大汉的财政压力,给与了刘长能够肆意霍霍,穷兵黩武的资本,可刘敬本身所遭遇到的敌意也越来越大,刘敬倒是不怕这个,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敢这么说,就是知道刘长能保得住他,在刘盈的时代,这位可是长期保持隐形人的状态,刘长上位之后才敢跳出来再次发光发热。
直到如今,刘长都时不时能接到来自河西国的书信,刘敬时不时就能提出一些令刘长格外惊喜的想法,天下豪族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
码头上早已留出了一条空旷的道路,作为刘长专属道路,百姓都是不能靠近的。
“其实在这里修建一座城池倒也不错...往后船只越来越多,与其等着这里成型,倒不如庙堂来主导。”
“唯!
”
就在刘长乐呵呵的跟群臣说着什么,准备走上马车的时候,却依稀看到了远处那被甲士们所驱赶的人群。
刘长个头高,拣起脚尖来,凝视着远处。
“禄!那边出了什么事?”
吕禄即刻看向了远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当下拿了马,迅速朝着远处飞奔而去,刘长板着脸,依旧是眺望着远处,群臣都有些困惑,很快,吕禄就返回了,即刻禀告道:“陛下,无碍,有难民不识路,险些闯进陛下之道,甲士在给他们指路呢....”
“难民??”
“长安哪里来的难民?!”
刘长的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了不少。
吕禄急忙说道:“是河洛之民,上个月,河水冲河洛之地,酸枣等诸县受灾严重,这些人在故乡无以为生,就来长安寻找生计...”
吕禄说的很自然,群臣也并不惊讶,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大汉实在是太常见了,大汉所有开支里,有一个庞大的开支,叫治水费用,所治理的,自然就是河水,也就是黄河。
《沟血志》中记载,汉时临近黄河的十余郡,每年修缮黄河大堤的费用都有好几亿钱,从汉初到汉末,黄河不断的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庙堂不断的修缮,可起到的作用却并不大,受灾情况很频繁,巨大灾害,在汉文帝时就发生了两次,武帝时就更频繁了,再往后,汉朝统治者都有些坐不住了,甚至公开在国内招募能治水的大贤。
因此,群臣都不是很意外,河水周围常常遭受灾害,这不是大汉特有的,在秦国时就这样,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当地的百姓们习惯了,官吏们也习惯了,河水自己或许都习惯了。
刘长却皱紧了眉头,眺望着远处,脸色不是很好看。
吕禄很清楚刘长在想什么,走上前来,劝说道:“陛下,河水决堤,乃天意也,这就是河水本身的规律,滋润大地,同时也会危害周边,这并非是陛下之朝才有的,自古有之....陛下也知道天行有常的道理,这与您是没有关系的...我们能赈济当地的百姓,修补大堤,在高处修建民居,这已经是很大的仁德了...”
刘长勃然大怒,虎目圆瞪。
“什么混账话,有朕在,河水岂敢泛滥?!”
吕禄抿了抿嘴,这河水也不听您的啊,您是打算去砍了河水不成??
刘长骑上了骏马,飞奔而出,群臣纷纷驾车,跟随在刘长的身后,骑士云从,随着那响亮的马蹄声,尘土滚滚,刘长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渭水之边。
.......
“唉.....”
张苍长叹了一声,他也很同情那些受灾的百姓。
刘长坐在他的面前,板着脸,模样格外的严肃。
“老师啊,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嘛?”
“办法当然有,堵不如疏,只有分流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沿着河水挖掘出更多的漕渠,地方百姓可以通过漕渠来灌既农田,水运也会方便很多,同时能做到分流分洪,能减少灾害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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