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没有外人.....陛下何必呢”
刘长低声说道∶“是朕的中书令袁君,此人大才啊!”“您先前时日不是还说要将他吊起来打吗”
“哎呀,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光顾着跟你聊,刘敬还没放呢”刘长对刘敬还是挺看重,这从他亲自带着人来廷尉放刘敬就能看出来。如今的廷尉,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
郅都的势派看的是君王的能力,张不疑的术派看运用者的能力,而张释之的法派就看律法的威力了,因此,法派总是在利用大人物来刷声望,他们跟后世那些为自己刷名望的大臣还不一样,他们是给律法刷威望,不是给自己,他们是属于杀猴给鸡看,让众人明白律法不可侵犯,律法执行的越是严格,他们办事也就更加厉害。
韩非子的学派就比较绕了,三者结合,集大成者,要考验君王的能力,本身的能力,以及律法的强度这就比较难了……一般人是学不来的,韩非那个时代,确实有这么一个最适合他的君王,能重视他才能的人,最适合他的国度,最严明的律法....就是可惜,坏就坏在了一个“韩”字上。若他不是韩子,而是秦子,或许一切就不同了。
而晁错的学问是传承自这位大佬,不过,晁错本人的能力不如韩信,他所效忠的君王不如那位,他所在时的大汉的律法强度显然也不如秦,这就酿成了他的惨剧。
如果晁错晚生二十年,遇到的是武帝,或许情况也就不同了,在武帝手下,晁错真的有机会可以成为继萧何,曹参,张苍之后的第四位贤相。
刘敬在廷尉里并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优待,张释之一视同仁,至于刘敬的过错,那就是在朝议时辱骂君王,这已经触犯了律法。虽说吕后取缔了腹议,可这不代表你可以当面去训斥君王。“哈哈哈,刘公在朝议时那么凶,此刻怎么不继续谩骂了”刘长站在栅栏外,打量着狱内的刘敬。
在刘长的时代,得罪君王其实没有那么的可怕,刘长这个人,虽然暴躁易怒,也会殴打大臣,可却很重情,善良,除非是犯下了大错,否则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杀人。
“大汉这些年里却是治理的不错,当初高皇帝将臣下狱的时候,这墙都会漏风!!”刘敬眯着双眼说道。
刘长大喜,说道“这都是朕的功劳啊”
他正要上前开口,一旁的中书令袁盎却开口说道∶“当初高皇帝将您下狱,是因为没有听从您正确的劝谏,不是因为您辱骂君王,您下狱的原因,不是劝谏,而是错误的劝谏方式,我听闻,君臣之间,父子之间都是有礼数的,君王做错了事情,可以劝谏,但是怎么能辱骂呢?这就跟吃着家中大人的饭菜,却因为大人做错了事而殴打他们一样,是不孝的严重罪行。”
“您犯下这样严重的罪行,陛下却没有将您抓起来杀掉,您应当感恩就德才是,又怎么敢开口嘲讽呢?”袁盎在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木讷,说话越来越快,带着浓浓的方言。刘长愣了一下,啊
他不是在夸朕吗什么时候嘲讽朕了
袁盎解释道∶“陛下,当初刘公因为劝谏高皇帝收兵,被高皇帝下狱,后来高皇帝后悔没有听他的话,将他亲自接出来,他说起这件事,就是嘲讽陛下不听从他的劝谏,迟早会像高皇帝那样遭遇失败!”刘长恍然大悟,随即愤怒的看着刘敬,“朕好心来释放你,你居然还来嘲讽朕?”“岂有此理”
刘敬此刻却惊讶的看着袁盎,问道“你是袁哙的胞弟吗”袁盎没有回话,神色再次变得木讷。
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刘敬,刘长也有自己的办法,“不要将他放出来!让内史的人直接来大牢里跟他禀告诸事,给他纸,笔,就让他在大牢内办公吧!等到他愿意认罪的时候,再将他放出来!”刘长带着袁盎离开了廷尉大牢,走在路上,刘长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这位年轻的中书令。这厮不错啊,以前居然都没有发现。
别看平日总是顶撞自己,可遇到小人嘲讽,自己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厮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而且他先前提出让司马喜来获得那些书籍,这就能看出,他也并非是那种本分的儒生。“你认识栾布吗他跟你是一个学派的”“臣在唐国曾见过栾公,只是不敢高攀。”
“哈哈哈,不错,你们这个学派的人都可以,栾布当初也喜欢顶撞朕....看在你有能力的份上,以后你再顶撞朕,朕就不动手打你了”“多谢陛下!”
ps帝通关梁,不异远方,除诽谤,去肉刑,赏赐长老,收恤孤独,以育群生一《史记》建成神侯禄,曾为帝侍中,进言不善。一《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