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笑着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刘勃的脸。
小家伙安静的躺着,不哭也不闹,小嘴一张一合的,正在熟睡。
刘长又要伸出手,刘盈却叫停了他。
“不要弄醒了,让他安心睡。”
刘长咧嘴傻笑着,“我这儿子长得像五哥啊,你看这脸,跟五哥一般圆,等他再长大些,我便带他狩猎,免得真长成了五哥那般...五哥外出都得累杀三四匹战马...”
在诸兄弟里,五哥刘恢是属于重量级的选手,他个头没有刘长高,可那肚子比刘长还要大一圈...刘长也很重,可跟五哥不同,刘长的肉遍布在全身,当之无愧的小巨人,脸看起来也比较正常,而五哥的肉基本就是在肚子了,脸都胖的有些变形,不过笑起来很是和蔼,讨喜。
两兄弟很准确的诠释了壮和胖的区别。
先前刘恢来到长安的时候,祥这些孩子们便缠着他,在他身上捏来捏去的,安甚至还问他能不能枕着他的大肚子睡觉。
刘恢也很喜欢这些犹子们,还陪着他们去玩,圆滚滚的身体跑几步就要大口喘气,也追不上这些小家伙们。
听到刘长的调侃,刘盈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五哥有富贵气,不许如此调侃1
自从经历了大哥的逝世之后,刘盈颓废了很长一段时日,甚至不近女色。
刘盈曾对左右感慨:本以为力壮,今大哥已逝,何时又到我呢?
在他身边的郎中听闻,顿时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这些郎中们头戴用漂亮羽毛装饰的帽子,腰围贝玉带,脸上涂满脂粉,这么大哭,连脸上的粉都哭掉了。
在这些郎中们的陪伴下,刘盈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日,这段时日里,他确实没有近女色。
看着面前刚这个出生的小家伙,刘盈或许是将对大哥的思念寄托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非常的喜欢,还给这个刚出生的孩子送了一套府郏
“大哥是十四日申时四刻逝世的...这小家伙也是十四日申时四刻所出生的...这是大哥舍不得我们呢。”
刘盈笑着说道,他静静的看着这个犹子。
刘长只是抱怨道:“我想要个女儿啊...”
“我有十四个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大哥有十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你还是慢慢生吧。”
刘长生气的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啊?你看别人家,都是以诗书传家,宣义给他的孩子留下魏国李相书,张相给两个儿子留申不害之书,还有太公兵法...就我们这阿父,给我们留的都是什么东西埃”
“生儿子,玩郎中,一点正经的东西都没留下1
刘盈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反而是问道:“申不害之书?不疑那里有申不害的书??”
刘盈也是个好读书的,刘长点了点头,“是啊,留侯那里就有啊,前几天安还问我一些申不害的事...”
刘盈顿时有些激动,他搓着手,“能否借来给我看看啊?”
“你个尊黄老的读申不害的书做什么?”
“当初我在天禄阁内不曾找到...”
“行,改天我给你借。”
“多谢长弟,不愧是我家的乳虎1
“我要是借不来就是竖子对吧?”
“没错1
“我发现你现在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刘长瞥了他一眼,又说道:“不过,这书你可不能多读啊...我听召公说,读申不害的书,读多了就会变成张不疑那样的人...我怕你读多了再去造反。”
刘盈笑了起来,他摇着头说道:“申不害在韩国为十五年的相,使得韩国国治兵强,无侵韩者,你也该多读读。”,随即,他很快反应了过来,“难怪留侯会有他的书...留侯可是三代相韩啊...也难怪张不疑会如此...那申不害讲的便是君臣...难怪啊,难怪。”
“这么说,这个申不害是个谋反的行家?”
“不是...是忠君的行家。”
“哦...”
两人正聊着呢,几个小家伙便笑着冲进了殿内,看到刘盈在这里,几个人顿时不敢闹了,急忙拜见,刘盈点了点头,安祥启三人便去看那年幼的弟弟。
“阿父,他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学习啊?”
“两三年1
刘长不耐烦的说着,又看着刘盈说道:“我想着你能替我去趟大姊的家里....”
“仲父!仲父1
“我们能带他去玩嘛?”
“不行1
“二哥,你见到姐丈后啊...”
“仲父!我能抱抱他嘛?1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着这三个烦人的小家伙,忽然笑了起来,“对了,二哥啊,这三个小家伙先前偷舞阳侯家的肉食,舞阳侯都告到我这里来了,要不你带着他去宣室殿好好跟他们讲述一下道理....”
听到这句话,刘盈顿时板起了脸。
“还有这种事?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居然敢这么做?!哼,长弟,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大姊那里,我稍后便去1
而那三个小家伙,此刻却是满脸的绝望。
祥紧紧拉着刘长的手,“仲父!你打我们一顿吧!打我们一顿吧!求你了1
刘盈一声令下,几个甲士拉着这几个小家伙就往宣室殿走。
刘祥惨嚎道:“仲父!我可是你的亲犹子啊!你不爱我了嘛?1
刘长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被拖走,二哥这么一讲道理,大概是能讲三个时辰,让你们再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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