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瞪了栾布一眼,使臣却不敢再吹勇武了,急忙说道:“大王应当是知道南越国情的,大王乃荀子再传,黄老嫡出,兵家之脉,法家圣贤,天下还有比大王更有学问的人吗?大王对百家之学问的影响,对后世贤人的影响,虽千世犹存!”
栾布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大王的举动,却是对后世贤人的作用极大,大王大抵将千世昏君所能做的都差不多做完了,以后大臣们想要再用典故来讽刺那时的昏君,直接引用大王就好,可谓是影响巨大!”
使臣无奈的看向了栾布,这大王虽然是顺毛驴,可他麾下的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啊,几句话就堵住了自己的嘴。
刘长瞥了栾布一眼,再次板起脸来,“还是说正事吧!”
“大王,南越不过三郡之地,我们愿献出一郡为大王修建园林行宫,收集南方的奇珍异兽,所有的宝物,让大王尽情享用!其余两郡,都是化外之地,便是送给大王,也没有什么用处啊...”
“你别管有没有用,送给我就完事了!”
“大王,南越愿意全盘听从大王的吩咐,大王可以派遣国相来管理南越之事,可以开边关,不再对大汉设防...”
使臣再次说了起来,而这一次,栾布都有些心动,若是这样,那南越就真的成为了大汉诸侯国,跟齐,楚这些国家没有什么区别,全盘听从庙堂之令,这倒也是个办法,如今的大汉想要收复南越,治理南越,都需要付出代价来,若是能如此收复...
就在栾布都有些意动的时候,刘长却表现出了极度的强硬。
“三个郡,一个都不能少!”
“否则,寡人明日就出发,灭你南越,国内上下,鸡犬不留,全部处死!”
“我问你,给还是不给?战还是不战?”
“大王啊!!!”
“战还是不战?!”
刘长大声的逼问,栾布却起身,说道:“大王,可以让使臣回去好好想想。”
刘长挥了挥手,那使臣便离开了,等到他离开之后,栾布急忙说道:“大王啊,南越若是能真正归顺,那对大汉是有利的啊,大王为何要咄咄逼人呢?要南越三个郡,怎么比得上让南越举国称臣呢?”
“栾布啊,你看他都答应要举国称臣了,这绝对是很害怕我们的,也说明他们没有底气与我们作战。”
“这种时候,就是要不断的逼迫他们啊!”
刘长自信的说着。
栾布对大王“欺软”的性格也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
“可是,大王,大汉缺粮...”
“又是这句话!缺粮,缺粮,缺粮!!我大汉耕地无数,怎么就总是缺粮呢?!”
栾布瞥了刘长一眼,还不是您减了税收,不听劝谏,这能怎么办呢?
大概也是注意到了栾布那眼神,刘长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说这会不会与寡人减税的事情有关啊?”
“唉...大王,减税是件好事,虽说庙堂苦了些,可百姓好过了很多,只是,大王以后要制定政策,还是得多询问群臣,不能直接决定啊,大王不许朝臣开口,之后又责怪群臣没有劝谏自己,大王应当效彷齐威王..”
“效彷齐威王?那如今的阿城大夫是何人啊?”
栾布脸色一黑,“我是让大王效彷齐威王那样善于聆听劝谏,不是让大王学他去烹阿城大夫!!”
“天下人治史,都是学其善者,以恶者来告戒自己,为何大王就偏要学其恶者,以善者来劝谏自己呢?”
“哈哈哈,栾舍人你不要生气,寡人都是戏言!”
“唉...大王准备如何对待南越呢?”
刘长严肃了起来,“他们送礼,我受了,可对南越的政策不能变,他们如今来送礼,就是因为吴国和长沙国愈发的强盛,尤其是吴国,吴国的豫章郡有出产铜的矿山,四哥就招募天下亡命之徒来此铸钱,并在东边煮海水为盐,吴国的资财变得非常富有...国力强大,坐拥铜山盐海。”
“就是楚国的国力都已经比不上吴国了,如此下去,四哥迟早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就灭掉南越。”
“长沙国虽然不如吴国富裕,可灌侯多操练士卒,常常劫掠四方蛮夷来长沙国从事耕作...迟早也能独面南越。”
“赵佗虽强,可遇到寡人,那也是无能为力!”
刘长显然是怀着灭掉南越的想法,栾布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王,论作战,南越王不如您和灌婴,论治理地方,收拢民心,他不如吴王,可论教化蛮夷,在南越的影响,没有人能比得上赵佗的,大王为何不重用赵佗,利用他来将大汉的疆土扩张到更南方去呢?”
“赵佗与大王有亲,他有才能,南方的蛮夷都愿意服从他,大王以吴王为盾,以南越王为剑,南部之国,谁敢对大王不敬呢?赵佗没有与大王争霸的心思,他所想的,只是想要保全他的国家和宗族,让祭祀不断。”
“若是大王能容忍他,将南越变成大汉之国,从南越出兵,开疆扩土,岂不是要更好吗?”
栾布抓住了刘长好大喜功,喜欢开疆扩土的特点,便从这方面来劝说他,刘长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可是,赵佗会真心归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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