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认真的叮嘱着。
“对了,那个城内纵车的律法就取缔了吧!”
“啊?大王!若是取缔了,那城内一片混乱,无辜的人被撞杀怎么办?”
“额...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往后大王在没人的地方驾车,我们就当作看不到?”
“好!一言为定!”
刘长跟这些官吏们聊的火热,双方就仿佛多年的好友,严肃的王恬启,反而是不太能跟刘长亲热攀谈,毕竟,他没有经历过长安之中最黑暗的那段时日,抓唐王!刘长跟这些官吏们,那都是抓出来的交情,刘长总是能跟他们打成一片,他们也不太敢还手。
刘长视察了一下他们的工作,随即领着王恬启熟练的走向了大牢的方向。
“王公啊...听闻你抓了个反贼?”
“正是如此。”
“当真搜出了几套盔甲?”
“对,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了。”
“这是椒房...哦,永乐宫那边的诏令?”
“不是,是有人揭发了这个奸贼,我这才前往严查。”
“我想想,是建成侯揭发了这个奸贼吧?”
“正是如此。”
刘长觉得有些麻烦,郦寄这个愣头青啊,若不是舞阳侯刚刚逝世,郦商又那副样子,让刘长有些心疼,刘长是不太愿意理会这个傻子的,这家伙是自己求死啊,那话能在朝议时说吗?这要直接下令放了他,舅父那里倒还好,舅父也不会太计较,可阿母那里,会不会不太高兴呢?
原先刘长是不必理会这些麻烦事的,可是做了如今的位置,那很多事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皇帝也是个苦差事,基本都没有一天是闲下来的,整日四处奔波着,要见的人排成了长龙,要去的地方也很多。
刘长沉思了片刻,说道:“王公啊...免去他的爵位,将他赶去唐国,你觉得如何啊?”
王恬启毫不迟疑,“大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反正他已经给太后表达出了自己的忠诚,刘长接下来是杀是放,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王恬启确实比宣义要会做人,难怪能得到太后那般的恩宠。
“那就按着寡人说的做吧...将那厮带过来给寡人看看。”
“唯!”
当甲士将那衣衫褴褛的郦寄带到了刘长面前的时候,郦寄还在发挥着作死的精神,破口大骂:“尔等奸贼,我绝不求饶!要杀便杀!给个痛快!”
在他看到了刘长之后,这才改了神色,急忙大叫道:“大王救我!!”
刘长长叹了一声,令人放开了他,郦寄激动的拜在刘长的面前,擦着眼泪,说道:“大王,他们百般折磨,臣也不曾变节!臣乃是大王之臣...”,这人说的声泪俱下,刘长只是狐疑的看着他。
这位兄台,若是寡人没有记错的话,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好了,你起身吧!”
“大王....”
“你这个人啊,眼高手低,总想着一步登天,不顾性命也要一博前程,我不是你阿父,也不想说你什么,但是,你阿父身边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多想想你那年迈的阿父,做事之前,想想自己若是失败了,有没有人为他送终!”
“人岂能自私到这个程度呢?富贵权力难道要比自己的父母更加重要吗?!”
“你现在就给我滚去找你阿父,给他叩首,求他原谅你的罪行!若是他不原谅,寡人这就让人将你继续关下去!”
郦寄再也不敢多说什么,朝着刘长大拜,哆哆嗦嗦的便离开了廷尉,王恬启也没有阻拦他,任由他跑了出去,刘长嘀咕着:“有阿父在还总想着惹事生非...我想服侍阿父还没处去呢...”
听到这句话,王恬启愣了片刻,方才说道:“大王,逝者如...”
“好了,好了..就你们读书多是吧?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欺负寡人少读书?”
刘长准备离开,又对王恬启吩咐道:“我阿母都不再以言语来让人获刑,你也稍微改变一下,不要总是盯着这些人,多去调整律法,萧相留下的律法,如今还适用吗?你个廷尉,不能只是去抓人,多去跟我们唐国学一学!”
“秦国都知道时不时删减律法,做出修改,你们倒好,一套准备吃到底是吧?”
面对刘长的训斥,王恬启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也想改...可萧相定下来的,他也得有那个能力去改是不是?
“你要是觉得自己太闲了,就去敲打敲打那几个法家的,寡人前几天见了一个法家的,那人看起来就违法,你知道吧,张口就是为千年计....”
“大王...那人也在廷尉大牢。”
王恬启低声说道。
刘长一愣,“带出来让我看看?”
果然,甲士们从大牢里带出来的正是张恢,此刻的张恢,跟方才的郦寄几乎一模一样,看到刘长之后,也是急忙开口求助。
“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王啊!他们污蔑臣,说臣私藏盔甲,臣家贫,连个铁片都找不出来,哪里来的盔甲啊!”
张恢哭诉了起来,刘长黑着脸,看向了一旁的王恬启,“你就不能换个理由吗?”
王恬启再次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倒是也想换,可太后已经下令了,不能因为言语而处罚人,那就只能这么做了呀。
刘长从廷尉出来的时候,张恢也跟着他一同走了出来。
“你啊...算了,你也别跟着寡人了,去唐国吧!现在就起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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