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仲父不必太担忧这些事的太后绝对不会对兄长不利
阿母平日里虽不说,可她很爱二哥,她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二哥只是二哥却并不知道,
他害怕阿母,不敢亲近,如今愈发的疏远,或许还有不敢流露的怨念。”
“这天下,还是刘姓者的。”
王陵板着脸,“我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您的使命难道是让天下大乱吗?您那般急着要除掉吕氏不惜让母子反目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也不是蠢人,为何要这般行事呢?”
王陵抬起头来,“太后年迈,吕氏之人,担任各个要职陛下仁弱,当初跟随先皇的开国重臣,逐一老去,若不趁着他们都在的时候动手,等到我们都离开了,庙堂之事,吕氏主也!”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您是不是太不把我刘长放在眼里了?”
“有我在,难道还要担心吕氏之子辈吗?”
“呵,到时候大王若是带着唐国的将士来诛杀吕氏之子弟,只怕,就不会再出长安了吧。”
刘长大怒,质问道:“你是说寡人会谋反吗?!”
“大王即使不反,唐国上下也能杀尽宗室,逼迫大王就位。”
刘长的脸更加黑了,站在不远处的张不疑若有所思。
刘长站起身来,“没有人可以逼迫寡人做寡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我阿父阿母都不行!”
“张相的书信寡人留在这里了若是王相觉得这长安无趣,可以去唐国.寡人以相拜之!若是不愿,寡人也绝不说什么,便在这里种菜!”
“呵,太后岂肯让我出城?”
“你这个人,倒是有才能,可惜,自视太高,太轻视他人阿母若是要杀你,就不会留你到今日!”
“告辞!”
刘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王陵拿起了张苍的书信,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了。
“大王,为何不绑了他去唐国?”
刘长一愣,骂道:“寡人礼贤下士,岂能绑贤人?”
张不疑思索了片刻,“大王的意思是,他不够贤?”
召平皱着眉头,说道:“大王啊,王陵一直都与太后作对,您今日绑了吕氏之子弟,又亲自来拜见王陵,还想要请他去唐国这么做,会不会引起太后的不满啊?”
“呵呵,你们懂什么就是因为王陵是唯一敢在明面上与阿母作对,所以阿母才能宽恕他,对他也放心.这样的人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陈平那样的奸贼.况且,他也是很有能力,与其在这里种菜,去唐国不是更好吗?”
召平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地上那几个被绑起来的诸侯,问道:“这些人怎么办呢?”
“栾布,去把他们交给廷尉来处置!
“唯!”
刘盈册封曹参的儿子为侯,大概是刺激到了吕后,吕后一次性给封了九个侯,九个侯都是吕家子弟,连姨母吕委都封了个临光侯,就是给群臣们示威,要扶持新外戚是吧?外戚没有军功也可以封侯是吧?谁还不是个外戚呢?
而对于曹家,吕后并没有赶尽杀绝,她甚至都没有废除曹密的爵位和官职,反而进行赏赐了,什么赏赐呢?
赐之一吕氏女,为他的妻。
曹家顿时就懵了,新外戚与群臣势力直接被无形瓦解。
什么叫华夏第一个皇后啊?
未来华夏一直贯彻后宫不许干政,源头就是在这里。
刘长对此并不在意,但是这些杂鱼若是太嚣张,他也不介意收拾一下,别人不敢,刘长还是敢的,免得这吕家之人狂过了头,有了些不该有的想法。而吕家真正的子嗣,如吕产,吕则,吕种,吕禄这几位,与刘长还是非常亲近的。
当栾布带着这些人来到廷尉的时候,廷尉门前的小吏还有些狐疑,我们今日没抓人啊,栾布怎么就来了?
栾布亲切的与他们寒暄,这才提出想要见宣义。
宣义先后四次上书辞官,太后并没有允许,宣义也并没有像王陵那样撂担子不干,反而是继续在廷尉的岗位上,恪尽职守。
“栾舍人。”
宣义与栾布相见,宣义虽然讨厌刘长,可跟栾布的关系还不错,宣义认为唐王舍人里,唯栾布最贤。宣义看着栾布身后的那些人,这些人宣义都是认识的,都是长安新贵,
这些时日里,屡次与自己作对,被宣义抓了几次,可都被建成侯带走了,建成侯还曾恐吓宣义,当心驴廷尉变成死廷尉。
这让宣义都对他们有些无可奈何,此刻再次看到他们,宣义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宣义看着他们,问道:“他们犯了什么罪?”
“聚众闹事,非法乱纪,意图殴打无辜百姓,被我家大王所阻止。”
“大王派我前来,就是请廷尉好生惩治,不必顾及太后”
“难得啊大王总算也开始做人事了。”
栾布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家大王向来遵纪守法”
“好,既是大王的命令,我一定遵从!”
送走了栾布,宣义冷着脸,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他们不敢对刘长无礼,此刻看到宣义前来,愤怒的骂道:“还不放了我们!太后定不饶你!!”
“哦?”
宣义低着头,看着他们,眼神无比的冷酷。
“且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太后下令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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